那小女孩大約垂髫之年,生的紛紛嫩嫩,頗為可愛,身上穿著綢子的襖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
也許是被大牢里的樣子嚇壞了,一直在抽抽涕涕的哭。
見到浣之章時,終于忍不住了,放聲大哭喊道“爺爺。”
小女孩一只小手握在獄卒手里,不停掙扎,想跑到自己爺爺身邊去。
四阿哥淡淡吩咐“放開她吧。”
獄卒松手,小女孩跑到牢房邊上,隔著鐵欄桿和浣之章抱在一起。
浣之章穿上衣服,和顏悅色的安慰幾句,小女孩終于漸漸止住哭聲。
“爺爺,爹娘和叔叔嬸嬸都被抓來了,我好害怕,我想回家。”小女孩委屈的道。
浣之章神色悲戚,推開小女孩,朝著四阿哥跪下,磕了個響頭道“殿下,罪臣所言句句是真,還請殿下三思。”
四阿哥不為所動。
浣之康苦求無果,終于嘆了口氣,抱著自己的小孫女柔聲道“乖,待會你可能要疼些,忍忍就好了……忍完了……就能回家了……”
小女孩小臉嚇得慘白,哆哆嗦嗦的道“比打手板……還疼嗎?”
浣之章板起臉道“你不想回家了嗎?”
小女孩嘴巴一癟,眼里淚光晶瑩哽咽著道“想。”
“那就忍忍吧。”浣之章說完,閉上了眼睛。
那獄卒在一旁舔了舔嘴唇,對四阿哥拱手道“殿下,可以開始了嗎?”
四阿哥面如寒冰,微微點頭。
那獄卒從腰上處取出一個針灸包,放在桌上,打開來,里面排列著許多大小不一的銀針,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刀具,不知是用來干嘛的。
“孩子人小,筋骨柔軟,皮膚細嫩,與大人用刑絕不相同,用刑時講求,輕下手、少流血、不留疤。”那獄卒邊說,邊從包中取出根繡花針,“譬如這針,就是最好的刑具了。”
那針與尋常繡花針沒什么不同,獄卒掐著蘭花指,將其握在手里,在天牢中看起來,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這針可以從手指扎進去,開始是手指刺痛,再往里送就順著手指一直往上疼,直到整根針都沒進去,若是犯人招了,就拿磁石取出來,若是不招,就把孩子的手指這么一彎。”
獄卒伸出一根手指,彎了彎。
胤祚在一旁聽的背上直冒涼氣,就連十四也不由變了臉色。
“浣大人,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親眷更重要的嗎?”胤祚開口,“你忍心看著自己的孫女受苦?”
浣之章還是閉著眼睛,在牢房中不為所動。
那小女孩已經被嚇得有些呆了,連獄卒抓過她的小手時,都沒怎么掙扎。
當繡花針刺到小女孩的手指時,小女孩終于回過神來,發出了極慘的哭嚎。
而浣之章依舊閉著眼睛,臉上神色痛苦,嘴角滲出血來。
“不好,犯人咬舌了。”獄卒吃了一驚,連忙抽出繡花針,打開牢門,掰開浣之章的嘴巴,從中掉出來一塊血肉模糊的肉塊。
早就在外面等候的郎中聽到聲音,立馬進來了,先用水沖洗傷口,然后用金瘡藥往浣之章嘴里灌。
天牢的牢房都是經過特殊設計,房內無楞無角,地面都鋪著厚毯子,四面都是鐵欄桿上都包著棉絮,就是為了防止犯人自殺。
唯一防不住的就是犯人咬舌,只不過,眾所周知,咬舌是不可能使人至死的,只要救治及時,連失血暈倒都不可能。
因此浣之章咬了舌,四阿哥倒不是很擔心。
畢竟咬舌斃命這種事情,只存在于評書故事中。
趁著給浣之章治傷的功夫,四阿哥轉身對胤祚道“六弟,接下來的場面,恐怕就不怎么好看了,你和十四去外面候著吧。”
胤祚擔憂的道“四哥,這樣做,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