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風來襲,江寧籠罩在強風大雨之中。
沒了高樓大廈的阻擋,飚風的風力比后世更強,吹飛瓦片簡直稀松平常,身子輕的走在路上都能被吹起來。
這種天氣不宜出行,胤祚便只能呆在房里,每天逗弄白羽,或是找人聊天解悶。
雖然飚風天阻止了人們的出行,但卻阻擋不了留言的傳播。
雷擊法場的事情,已在江寧城內(nèi)傳的沸沸揚揚,有人說這是殺孽過重,觸怒了上天;也有人說這是犯人罪孽滔天,天打雷劈,也有人說這是老和尚得道成佛,降下雷劫。
種種說法不一而足,加上那兩千九百九十九刀的殘缺之數(shù),還有那老和尚整整念的三天經(jīng)。
幾天來在法場發(fā)生的種種,都被塑造成了傳奇的故事,在江寧的大街小巷,在老百姓的茶余飯后廣為流傳。
“六哥,你說那雷擊是不是真的是天意所謂啊?”
江離園內(nèi),四阿哥往口中塞了塊烤五花肉,含糊不清的問道。
胤祚正將新的生肉片,放在爐子上烤,旁邊一個小廝正蹲在地上,侍弄炭火。
院中狂風大作,大雨傾盆,頗有些涼意,兩人在一旁吃著烤肉,倒是十分愜意,就是苦了那侍弄炭火的下人,弄得滿臉灰黑。
胤祚用長竹筷子夾起一片烤肉,抹上番茄甜醬又包上生菜葉子,一起送入最中,舒服的瞇起眼睛。
“六哥,你難道也覺得是皇阿瑪殺伐過重了嗎?”十四見胤祚不說話,緊張的壓低聲音道。
“咳!咳……”胤祚聞言差點嗆到,連忙喝口水,“瞎說什么!”說著看了眼那小廝。
那下人在地上,已經(jīng)被嚇得渾身冷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心道他只是伺候主子用膳,怎么就這么倒霉聽到這種事情,裝聾子的心情都有了。
胤祚拿起細絹手帕擦擦嘴道“法場那邊一片空曠,就那二層酒樓最高,不劈它劈啥?只是個好端端的自然現(xiàn)象,你們非要往怪力亂神上扯。”
十四嘿嘿笑了笑,又學著胤祚的吃法,用菜葉裹著烤肉送入口中,吃的滿嘴流油,眼冒精光,連連豎起大拇指。
不過,雷劈下時,兩名犯人都是差一刀到三千刀,這時間實在是太巧合了些。
胤祚不由有些犯嘀咕。
“那個和尚,是什么來頭?”胤祚邊剪五花肉片,邊問道。
十四盯著在鐵板上被烤的滋滋作響的肉片,目不斜視的道“那是普善大師,靈谷寺的主持,七八年前常入宮講佛法……六哥,我記得那時候你也在來著,你忘了?”
“呵呵呵……是嗎?”胤祚尷尬的笑笑,但凡遇到經(jīng)延或是講佛,他都一律睡覺,自然不會記得。
不過四阿哥和十四都認得此人,看來這人確實是個得道高僧。
“那老和尚后來怎樣了?”胤祚給烤肉翻面。
十四心不在焉的說“后來?后來他就說自己老了,腿腳不便,就不入宮了,講佛的又換了白馬寺的廣悟大師……”
“我是問那老和尚淋了三天雨之后怎樣了?”
“其實也不算淋了三天,四哥派人給他打了傘,點了火盆,后來還派人一路護送他回了靈谷寺去,還送了醫(yī)藥,應當沒什么大事吧……六哥,你翻面快些,肉老了就不好吃了。”十四說著也那雙筷子,幫胤祚翻肉,“說起來,我聽說靈谷寺謝絕香客了,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
胤祚見十四動手,干脆把筷子扔了,起身活動下。
一陣大風吹來,帶來一陣雨水,所幸烤肉攤上早就支了傘,雨水攻擊下,毫發(fā)無傷。
“你說那老和尚是圖什么?”胤祚望著院子中被吹得枝葉亂飛的白玉蘭道。
十四夾起一片烤肉,放在嘴邊吹氣,邊吹邊道“弘揚佛法,普度眾生唄!高僧們心里想的都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