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著吧,先磨一磨他們銳氣再說?!?
畫兒開玩笑道“再磨,這些人就成鵝卵石了。”
接著,兩人便無話了,云婉兒身為銀行大掌柜,公務無數,每天批閱的公文報表,比康熙批的折子還多。
一直在案前批到中午,云婉兒很沒形象的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問道“畫兒,今天是什么日子啦?”
“今兒個是八月初一了?!?
云婉兒起身,走到窗前,只見滿城的樹葉都憔悴的發黃,街上已落了不少落葉。
“轉眼都是秋天了,皇上圣駕為什么還在江寧啊?”云婉兒扶著窗框喃喃道。
畫兒道“掌柜的是想王爺了?”
云婉兒瞪她一眼“不許胡說?!碑媰鹤隽藗€鬼臉。
“福晉怎么樣了?”云婉兒又問道。
“福晉懷胎八個月了,愛吃酸的,一定是個女孩。”畫兒篤定的道,對她來說,生女孩,已經是莫大的詛咒了。
云婉兒抄起一個賬簿,作勢欲打,畫兒趕忙逃竄。
兩人大鬧了片刻,云婉兒放下賬簿,嘆口氣道“哎!我總覺得心神不寧,王爺在南邊待得太久了。”
畫兒拿來紙筆“掌柜的,要不給王爺寫封信吧?”
云婉兒接過紙筆,想了想,又放回桌上。
“罷了,王爺有吩咐,自然會來信的?!?
畫兒恨鐵不成鋼的嘆氣。
……
八月初六。
江寧,天氣轉涼。
為了見胤祚一面,鹽商們從最初的好言相求,到哭爹喊娘,再到求爺爺告奶奶,使勁了渾身解數。
終于,今日府門的侍衛告知,六皇子晚上愿與他們一見,地點定在了江寧的一個酒樓。
眾鹽商當場喜極而泣,當街叩謝上蒼。
然后紛紛回去準備金銀禮物、房契地契,只要能說動六皇子上調鹽價,保住各自的搖錢樹,鹽商們不論什么代價都愿付的。
說起來,這些人在朝中都有背景,也不是不能通過其他渠道向宮里進言。
問題是康熙已經發布圣旨昭告天下,江南官鹽統統150文,還如何勸諫?請皇上收回成命不成?
更何況現在還是太子監國,所有奏折一律是太子批復,上奏能怎么寫?
太子,您父皇的政策錯了,請你收回你父皇的圣旨!這與請太子赴死何異?
還真有不怕死的上奏勸諫了,被監國的太子當場除了頂戴花翎,發配至寧古塔戍邊了。
不論皇帝政策有沒有錯,做兒子的支持老子,就鐵定沒錯。
要不是康熙仁厚,太子甚至還想砍了那大臣的腦袋,以向康熙表忠心。
所以,體鹽商,無不對今晚的宴會極度重視,老早就將酒樓包場,點了最好的酒菜。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鹽商們便至酒樓外跪地迎候。
一個個神情莊嚴肅穆,比燒香拜佛還要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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