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紀樂眼中滿是苦澀,一口一口吃完秋桃,起身一步步走進書房臥房中。
他把鞋子,外衣脫去,躺進被窩里,那里面還殘留著少女的清香,他猛吸了一口,閉上眼睛,靜靜躺著。
他腦海中還有許多事情有些迷茫,昨日他與友人在酒樓喝酒,那友人有意想給自己兒子求娶綺柔。
他直接拒絕了,可拒絕之后他想了很久,綺柔十六歲了,及笄了,到了嫁人的年紀了。
她終究要嫁人的,嫁人的。
想到她要嫁人,想到她已經很少親近自己了,他心中的煩悶越發積多。
今天白日她來尋找自己,他很高興,他把她留下給自己研磨,還留下她一同用飯。
吃飯時,他想到她已經及笄,遲早要許人家,他心中煩悶無解。
他喝了幾盅酒,頭有點發漲,心里越發難受,他想望著她,想到友人的話……
他突然想讓她陪著自己一起喝幾杯。
他明明知道她沾不得酒,可他還是勸了。他想,只有她醉了,他才能光明正大像她小時候那樣抱她。
后來,果然她喝醉了,他光明正大的把她抱起,放在書房臥房羅床上。
這么久了,他到底啥時候才能尋個恰當的機會和她解釋他們的身份?
可解釋了之后呢?她怎么看自己?她能接受一下子就轉變的關系嗎?
夜色撩人,前程往事一幕幕涌進心頭,他有點后悔了,早知道一開始就不告訴她,自己是她兄長。
第二日。
江府大清早便收到了水府送的新鮮果子。
果子被送進江家二小姐院子里,珠兒高高興興的提著果子向江姝芳稟告,江姝芳沒說啥,揮揮手便讓珠兒把果子拿下去。
珠兒會意,自己去把果子洗凈裝好,擺放在二小姐的正房中。
江府的府邸不大,江小姐的小院正房那間她住,兩邊偏房一間給丫鬟們住,一間是庫房。
江府后花園也不大,更別說種果子了,花朵都不見多少。
她家其實窘迫,家中沒幾個莊子,每年秋季時分,金家,高家,楊家,水家等等,都有新鮮果子摘,她家是沒有的。
見著珠兒洗干凈的果子,她挑了一顆秋桃吃了起來,吃完后想消消食,帶著珠兒準備去找金小姐聚聚。
主仆一前一后,剛剛出了自己的小院,便遇上府上二姨娘,那二姨娘見了她也不行禮,打量了她一番。
二姨娘張張嘴,諷刺道,“又要出門去討簪子?”她盯著江姝芳的頭上珠釵道。
江姝芳看見是她,一臉怒色眉頭,開口道,“關你什么事。”
二姨娘姓衛,單名一個飄字,其人二十出頭,是青樓的清館出身,早年被江老爺從青樓贖出來。
她模樣嫵媚,一身媚骨,深受江老爺寵愛,江夫人和江老爺關系鬧僵后,她更是這江府中一枝獨秀了。
不過她早年在青樓長大,雖然哄男人的手段有一套,身子底卻不知是不是被藥物養大泡壞了,一直未有孩子。
這幾年江老爺寵她,她分了管家的權,府上大大小小的人要仰仗她過活。她對江姝芳這個嫡小姐毫不客氣,甚至喜歡挖苦諷刺她。
早年江姝芳還鬧到老爺哪里去,二姨娘一句自己出生低賤,不知大戶人家的規矩就給搪塞了過去。
第二日江老爺該怎么寵她還是怎么寵她,江姝芳恨急了她,可拿她也沒法子。
二姨娘笑笑,對著自己身后的貼身丫鬟畢娟道,“瞧瞧,會做還不讓人說咧。”
“你!”
江姝芳指著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二姨娘諷刺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老爺新賞賜的簪子,大搖大擺的走了。
江姝芳看著二姨娘的背影,眼睛全是恨意,心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