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混沌的吆喝聲,她抬頭望了一眼,見是兩個老人在街邊搭起了混沌攤,在賣一碗碗冒著熱氣的混沌。
她突然想起那日從陳府出來,坐在混沌攤上吃了一碗混沌,聽見隔壁桌的人討論起他來。
她盯著冒著熱氣的混沌攤位,想了想拉著他開口道“咱們去吃碗混沌吧,當初我本來要離開陳府了,在街上吃了一碗混沌,聽見隔壁桌有人說起你,說起要對陳鋒不利,后來后來我便回了陳府。”
她頓了頓,嘆了口氣道“這一切都怪我,對不起。”
高悸卻搖搖頭,安撫她道“不怪你,是我自己執念如此,是我想貪圖陳府的一切,不過”
“如今,這些已經過去了,咱們不要去想那些從前的事情了,好好過以后就好,咱們去吃混沌吧。”
嚴秋落點點,兩人往混沌攤去,坐在小桌子前,要了兩碗混沌,吃完后,付了銀子,高悸帶著她在街上閑逛著。
他想趁著夜色還未來臨,街上店鋪還未打烊,帶她購置一些物件,姑娘家的總要添些東西,那些東西他不一定都很清楚,所以帶著她來選最適合不過了。
兩人在街上走著,買了些東西回了家中。
灶房里,他開始煎藥,坐在灶洞前的小凳子上燒著火,嚴秋落被他趕到房里去,可她在房里待了一會又過來了。
高悸沒法子了,只好找了一張小矮凳放在自己身邊,讓她坐著。
嚴秋落望著他熟練地燒這火,她安安靜靜的,盯著灶洞里的火苗,也不知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她才開口道“你從前還干過這些嗎?”
作為陳府的表少爺,還需要干這樣嗎?
為什么這么熟練?
高悸卻淡淡的笑道“干過啊,從小就干了。”
“我一生下來,家里就開始破敗,可實際上家里還沒那么貧窮,但是我不得爹娘疼愛,在高家過得日子和下人沒什么區別,我母親她美目其名的是要從小鍛煉我,要我吃苦,把我丟在下人堆里生活。”
那樣的日子,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
“后來,陳府的老夫人看我可憐,把我抱回去養,那幾年是我過得最舒心的日子吧,可是好景不長,后來”
“后來,又把我送回了高家。”
“高家的日子不好過,我求了老夫人,又回來了,不過這一次是在陳府幫忙操持外面的家業。”
嚴秋落點點頭,望著灶洞里的火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許久,她動了動身子望了他一眼,把頭放在他肩頭。
高悸見她如此,笑道“累了就睡會,今日忙活一整天了。”
“等喝了藥再睡,天色還早。”
高悸點點頭,“那好,等會再睡。”
灶洞里那燃燒著的火苗熱浪,他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這火苗熱浪給烤焦了,他伸出摸了摸她額頭上已經結痂的傷疤,擔憂道“過些日子,等你的胳膊傷好些了,咱們就去京城吧,找個大夫,替你看看這傷疤。”
嚴秋落搖搖頭,“算了,留下疤痕又怎么樣?不去看了,況且”
“況且,京城離咱們這路途太遙遠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和你待在一塊,不想再奔波了。”
京城什么人都有,那位劉小姐也是京城的,而且帝王身邊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奇能異士,若是發現了高悸的不一樣,對高悸不利怎么辦?
現在這個小鎮生活很好,若是不安全,可以換個小鎮生活,天大地大,總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這是還是德州管轄范圍內,我怕不安全,陳鋒不知道會不會放過我,休息幾日,等你的胳膊傷好了些,咱們還是要搬家。”
高悸有些擔憂開口,那日他救下嚴秋落,被衛越看去了容貌,衛越是陳鋒忠心耿耿的侍衛,一定會把實情告訴陳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