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竹筒酸菜和竹筒酸茶。
在江西遂川采風的時候,見過不少農戶直接用竹筒腌酸菜,方法并不復雜。簡單來說,大體步驟就跟用壇子腌酸菜沒太大區別,只是容器換成了竹筒。
難點就在密封這一塊兒。
其實也沒有十分難。
取一根粗壯的竹筒,去掉中間的結,把切好晾曬的菜調味放進去壓實,然后塞一層菜葉子再塞一層竹葉,密封好后倒立盛著水的木盆里,主要是與空氣隔絕。菜經過幾個月的自行發酵,就變酸,便可以取出來食用了。
這個方法當然比不上郭氏家大缸腌菜的效率高,但能就地取材,也算是一個亮點吧。
竹筒酸茶,是她在云南采風的時候,在一布朗族老鄉家里見到并品嘗過的。
說實話,剛出爐的酸茶,哈哈,那個味道絲毫不讓陳年老壇酸菜。一般人食不下去,不過據老鄉說,這酸茶經常食用的話能夠防感冒、抗瘧疾,驅蟲祛濕瘴。
因為那個地方氣候濕熱,以前衛生條件差,容易滋生瘧疾、腸道寄生蟲和毒瘴,人們就摸索出吃竹筒酸菜的法子來抵抗惡劣的自然條件。
那位老鄉很熱情好客,知道她是搞美食采風的,還給她演示過一遍怎么用竹筒腌制酸茶。
想到這里,貞娘有些走神,來了這么久沒聽誰說過山里有茶樹呢。若是有茶樹,甭管紅茶、綠茶、黑茶、白茶,她都會做。
仔細論起來,她的廚藝并不屬于金字塔頂峰那一撥的精英,只是她愛好美食、喜歡旅游,樂于挖掘與發現,所以廚藝鋪陳的面比較廣罷了。
貞娘想到前世,又回神看看現在,嘆了口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吶。
她娘肖氏雖說將灶房活的派發權下放了一些,但是家里的食物卻還是不能隨便取用的,更遑論錢財。
她做飯好吃,除了法子之外,更多的是調味品,至少得有鹽吧。鹽可不是個便宜的東西,不能隨便取用呢。
想到這些,她就有些喪氣。
又嘮了一會兒,肖氏尋空跟蔣氏說了竹筒飯的事兒。蔣氏沒見過,但是聽肖氏說的不難,十分踟躇,沉吟了片刻,建議他們不如到曬秋的時候亮出來給大家看看。曬秋的時候外頭來的商人多,興許有人覺得這個點子好,愿意花錢買呢。
這個世道畢竟不是貞娘來的那是世道,雖然那個世界也有山寨,可至少有知識產權保護這一說法和法律保障。在這里,嘿嘿,秘法泄漏了,就自認倒霉吧。
而貞娘想到的竹筒飯這法子除了方便一下大家,也沒什么亮眼的。畢竟一看就會嘛,多簡單。甚至可以說,我學去了,愿意學并用了是給你臉面呢。
肖氏聽貞娘說的時候,也是腦子一熱,走了一路腦子也清醒了,就知道是這么個結果,并沒有多少失落。
貞娘因想到了來處的便捷,情緒就有些不太高漲,這會兒聽了蔣氏的建議,心情有些與事態共沉淪了呢。
被肖氏安慰了一番,她勉強打起精神,跟著她一道去其他幾家可能捎帶東西或者需要捎帶東西回來的人家家中去了。這下倒是沒在吳家那邊說話時費工夫,母女二人看日頭還挺大,就去了山里尋黎定山父子三人。
吃飯前本商量的是,黎定山吃罷飯就去一趟北溪村把糧食賣了,換了錢趕緊替姚廷芳交一年的束脩。吃了飯后,肖氏與黎定山又商量了一番,換了主意,打算明日黎定山去的時候把糧食直接帶上,賣的錢托蔣氏娘家人哪日來村里的時候捎回來便是了。
因為姚廷芳現在也入學,過三四天,曬秋前兩三天,村塾便要放休了。而曬秋之后,再開學便是交下一年束脩的時間了。
曬秋的時候,蔣氏娘家人肯定回來村里。肖氏與蔣氏娘家的嫂子都認識,知道她嫂子人品也不錯。再說都是這一帶住著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