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徽立刻去世。
例如刑曼筠。
她瞧著臺上呂徽變幻的速度同樂聲的配合程度,幾乎捏碎了自己掌中的手絹。
臺上呂徽幾乎是從箭縫中穿過,回身旋轉,抬腿側壓,渾身若無骨,又如行云一般流暢飄逸,加上以命作舞的噱頭,幾乎調動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刑曼筠知道,她約莫要輸了,但她不會承認。她絕不會承認自己輸給了區區一個庶女,并且是在她最驕傲的長處之上。
可她更清楚,敗局已定。莫要說旁人,就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住不斷望向臺上,隨著愈發激烈的鼓點,心臟猛烈跳動起來。
也正是以為這樣,她才會如此憤怒無比。
憑什么?憑什么如今區區一個庶女也能爬到她的頭上,憑什么單疏臨會幫她?
這不公平,綱常混亂,不該如此!
她要終結,她要扳回局面,她絕不能讓刑南歌這樣囂張下去!
刑曼筠望著臺上,眼底迸發出銳利的光。
既然她要以命做賭,那就必定已經做好了輸的準備。她如此想要贏,那就拿命來罷!
刑曼筠冷笑,撫摸自己腕上的珍珠項鏈。一共三圈,五十四枚,顆顆圓潤飽滿,是她姑媽送給她的生辰禮。
今天,她就用這些珍珠,送走刑南歌,叫她不再礙自己的眼!
起身,刑曼筠轉頭對莫四笑道“我想起我頭飾落在了后臺,我去尋一下,你在此處等我。”
莫四沒有多想,應道“那你快去快回。”
刑曼筠笑著點點頭,轉頭的瞬間面上充斥了陰霾。
她特意走到臺前,狠命將自己腕上的細繩扯斷,叫顆顆珍珠彈上了臺,彈去呂徽腳旁,成為了致命的絆腳石。
冷笑,刑曼筠迅速離開,沒有久留。
沒有人瞧見這一幕,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臺前單疏臨的箭術,以及臺上呂徽的步子吸引,更沒有人看見臺上那些不起眼的珍珠。
包括呂徽,也只是聽見了幾聲脆響,不知是什么東西滾到了自己身旁。
但她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過鼓聲愈發快,就算她想要低頭去看也來不及了。周身箭矢容不得她低頭,更容不得她分神。
稍有差池,是真的會要命。為了好看,所有的弓箭都是真正的殺人利器,沒有半點虛假,插在身上就是一個洞,能從前扎到后。
旋身避開一道箭,呂徽踏在一枚珍珠之上,腳下一滑,傾身朝側邊摔去。箭矢無眼,雪色光芒一線,刺痛呂徽雙目,叫她不防閉目,失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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