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將那隔壁廂房賣出去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那位姑爺爺會弄出這樣大的響動?
您是打算還鄉了么?得罪這里的二位,還能不能活?
“讓他走。”范從謙給自己小廝使了個眼色,“無論對面出什么價,我們出十倍。”
大概能擺這樣闊氣的人,也就只有范家。
范從謙冷笑,看向單疏臨,瞧見后者忍著笑,端起茶盞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
這更加叫他確定此事與單疏臨有關。要和他沒有關系,他笑什么笑?
得到這樣一句話,店小二如釋重負。他忙退下,跑去隔壁。
然而,他回來的時候,臉色更差,幾近與地上的土灰沒有差異。
店小二訕訕道“公,公子,對面不同意。”
“不同意?”范從謙瞇起眼,“他是想要做什么?”
很好,竟然現在還有人敢和他們范家作對。好,很好!
“就,就”店小二滿臉猶豫,實在不想繼續說下去。
“他說了什么,給爺我原原本本的說出來!”范從謙盯著店小二,厲色逼得后者不得不開口。
店小二幾乎是帶著哭腔了“對面,對面說他付了一個范從謙的價格,要是想要十倍,先拿十個范從謙來”
范從謙的臉變成了豬肝色。他站起身,剛想拍桌說一聲大膽,轟然一聲,他對面的墻倒了地。
塵土飛揚間,他首先看見的是那面象征身份的金色面具,和面具下微微揚起的淡紅色的唇。
范從謙忽然一下就沒了脾氣。
待到塵埃落定,才能看清楚對面人物的貌。
很簡單的一身服飾。在西京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很多,他身上的衣服算不得頂好,卻絕對無人敢看輕。
頭上戴著玉冠,簡單用一只紅色檀木光簪固定,臉上一副金面具擋住上半張臉,只能看見下半截玉色下巴和略失血色的唇。
很白,白得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陽光,白得叫他想起了另一個人。
不過現在不是想到其他人的時候。
“太子殿下。”
就著剛剛起身的動作,范從謙順勢行了一禮后坐下。他看向單疏臨,后者臉上仍舊沒有波瀾。
果然,果然他們是商量好了的!果然他們就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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