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快速地把她從濕冷的地面上給撈了起來,抱著她風馳電掣般地朝臥房奔去。
月荷驚恐地看著來人,想從他手中接過自家小姐。可那人根本沒有理會她,急步地走到床邊,輕手輕腳的把晴暖放在了床上。
“你,趕緊給你家小姐更衣,拿個帕子把她的頭發絞干,”那聲音霸道中帶著果決,似乎還有些隱隱的擔憂。說完,也不等月荷回應,又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很快,那人又帶著一個氣喘吁吁的老者大步地走了進來。只見那老者用手翻了翻晴暖緊閉的雙目,又隔著絲帕把手搭在了晴暖蒼白無色的手腕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朝帶他前來的男子稟報道“回王爺,王妃此病來勢洶洶。若今晚這高燒不能退下來,恐怕……”
“什么!”月荷高呼一聲,立刻朝床前撲去,她聲嘶力竭地叫著,期待著小姐能像往常一樣睜開雙眼,笑罵著她的吵鬧與聒噪。可無論怎么呼喚,她的小姐始終閉著眼睛不曾動過一下。
風瀾清依舊面如止水,可內心卻像波濤洶涌的海面,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他知道她在跪滿三天三夜后肯定會有些狀況發生,但沒有料到會有如此的嚴重。
“不就是被罰跪了些時辰,怎會弄成這樣?”那平淡清冷的聲音里帶著點兒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
“王爺,王妃早先因受長時間的暑熱而致臟器虛空,后又有大量寒氣入體直逼其心脈。這一熱一寒交替侵襲,再加上三日內滴水未進,王妃能撐到現在才倒下,已是十分少見了。”
風瀾清定定的看著床上那了無生氣的人兒,早已無法抑制內心翻江倒海的情緒,他這次是真怕她就這樣一睡不醒了。他本以為她的生死與他毫無牽連,就算這是父皇的賜婚、就算她是兵部尚書唯一的血脈、就算還有五弟的威脅,他都無所畏懼。他是不會讓這些人和事,影響到他所圖的大業的。可就算他原本并不在意,但當他得知她的生命很可能就此終止時,他還是害怕了。害怕那個成天索要休書的堅韌女子再也無法說出心中所求;也害怕那個寧愿受盡傷害也不愿屈服認輸的剛毅女子再也無法對抗他的命令了。他以為她從來都是倔強的,倔強到無論他如何對她,她都可以頑強的活著。他不敢再看那張蒼白的臉龐,那張臉就跟已經死去之人的一樣,毫無生機。他不敢再待在這里,他怕自己看著看著,就真的變成了現實。
就在眾人都焦急萬分之時,他忽地摔門而出,只留下一句“林老,拜托全力救治,”便再也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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