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暖眼睜睜地看著風瀾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朱梅院,可她的眼里卻沒有淚水,她也不知這是為何?為何明明難過至極,卻還能鎮(zhèn)定地站在這兒獨自的面對。
隔壁的下人房里很快便傳來了木棍敲擊在皮肉身上的沉悶聲,她知道,那是影凌在替她受罪。那低沉的每一擊,都像是打在了她的身上,疼在了她的心里。
她不顧勸阻,匆忙地來到了下人房。她想推門進去,可是門卻被反鎖了。她沒有聽到影凌的喊叫聲,影凌一定是咬緊了牙關在頑強的挺著,緊緊只是為減輕她內心的愧疚與不安。
終于,門被打開了。嬤嬤們推攘著腰腹皆是傷的影凌,將她扔給了晴暖。晴暖和月荷趕緊接了過來,輕輕地扶著她,生怕碰到了她的傷口。還好,伺候在風瀾清身旁的影夜悄悄托人拿來了擔架,她和月荷小心地抬著影凌,讓她趴到了擔架上。
因是戴罪之身,沒有一個人愿意來幫忙。晴暖咬了咬牙,和月荷一前一后的抬著影凌回到了最近的松滄閣。可正當她們準備進去時,松滄閣的守衛(wèi)卻丟出了她們主仆三人的衣物和細軟,不許她們再跨進一步。
晴暖心急影凌所受之傷,無心在此多做糾纏,她趕緊又和月荷抬著影凌回到了倚紅苑。倚紅苑里一片漆黑,月荷摸黑找到了火石點燃了蠟燭。她們一起輕輕地抬起了影凌,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床上。
晴暖心急火燎地查看著影凌的傷勢,只見那黑色的布料早已被鮮血染紅。她萬分謹慎地揭開了受傷處的衣物,映入眼簾的便是還在冒著血水的皮肉。那原本光滑的皮膚已經被打爛,露出了一道道猙獰的傷口。
“月荷,你趕快去請林老過來,這傷我處理不好。”晴暖神色凝重,眼淚已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她方才一直都沒有表現(xiàn)出自己的脆弱,即使風瀾清這樣的污蔑她,她都沒有如現(xiàn)在這般難受,影凌這傷明明就是替她受的,她跟著她沒過上什么好日子,反倒是三天兩頭的擔驚受怕。她何德何能,擁有了這樣衷心不二的侍女和朋友。是的,無論是影凌亦或月荷,她們都是她的朋友,都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親人。
而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影凌似感受到了主子的心意,忍著劇痛斷斷續(xù)續(xù)地小聲說著“主子,奴婢……奴婢無礙,您不必自責。無論您……您今日如何回王爺,奴婢這頓罰都是逃不了的。”
她的聲音本是鏗鏘有力,可現(xiàn)在卻時斷時續(xù),氣若游絲。晴暖見她在劇痛中都還不忘安慰自己,心中更是難過。為了讓影凌放心,她只得擦干眼淚,忍住心中的傷痛故作輕松,“你呀,都這么疼了還要說話,你放心,我沒事。倒是你,跟著我受苦了。”
見影凌還想回話,晴暖果斷地阻止了她。還好,就在這個時候,月荷帶著林老和阿陽氣喘吁吁地走進了屋子。
見是林老來了,晴暖趕快把林老迎到了影凌的邊上。林老聽了晴暖的描繪,又隔著被子謹慎地按了幾次影凌的腰腹。
“還好,只是皮肉傷,并沒有傷及筋骨。看來是行刑的人手下留了情。”
聽林老如是說,晴暖的心終于落了地。影凌是練武之人,要是因此而傷了筋骨影響了功力,那她就真是罪過了。她想起了行刑的人里有上次監(jiān)督她罰跪的李嬤嬤,看來是李嬤嬤暗中幫了她一把。
此事也是萬幸,遇上的都是對她甚為尊敬的嬤嬤,若是換作別人,影凌的結果就難以預料了。
在晴暖思索之時,林老已在案幾上邊開著方子邊強調著“這些藥我會叫阿陽熬好后端過來,切記要準時服用。另外,還有外敷的藥膏,每日需涂上六次,每隔兩個時辰一次。現(xiàn)在天氣還未徹底轉涼,就怕傷口化膿,要是那樣可就麻煩了。”
“謝謝師父!”晴暖感激地看著林老。
“暖丫頭,既然你是我徒兒,何須言謝?老頭兒我就先回去了,你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