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瀾清這邊也不順利,他要去南徑國,就必須征得皇帝的同意。否則,一旦被發現,便會被安上個通敵的罪名。
通敵罪在東明是重罪中的重罪,到時候莫說找晴暖了,就算找到了也是生生的連累了她,害她一起上十次斷頭臺都不夠。
在勤政殿的偏殿里,風瀾清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去看正在無聲審視著他的父皇。
他已向皇帝說明了意圖,而皇帝卻遲遲沒有開口,既沒反對也沒同意。此時,威嚴的君主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的看著這個脾性十分像他的兒子,若有所思的抿了口茶。
他清楚的知道,除了病入膏肓的老五,其余的都是眼巴巴地覬覦著那至高無上的權利。他不知這老四是真要去找回離家出走的媳婦兒,還是以此為借口趁機聯絡他國。據他的情報,老四一直對他母妃的死心有不甘,也知曉他這樣對他的王妃,也是受了他母妃去世的影響。他知道他怨自己對慧妃的死草草結案,也明白他想復仇的心思。可皇后根基深厚,連他這個做皇帝的也不是說動就能動的。他擔心他為了奪儲,為了報仇而走了極端,到頭來白白地葬送了自己。他對這孩子,心里亦是有愧。
他望著跪著的他沉思了許久,最終沒有同意他去南徑的請求。
風瀾清看著已起身離去的皇帝,再次懇求到“父皇,兒臣求求您,兒臣之前對不起晴暖,現好不容易得到了她的下落,兒臣不愿再錯過。”
皇帝停住腳步,轉身瞥了他一眼,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幽幽傳來,“這個好辦,朕立刻派大臣出使南徑接回睿王妃,無需你親自跑一趟。”
“父皇,兒臣先前傷她至深。兒臣此番若不親自去接,只怕今生真不能相見。”風瀾清的聲音里有了無法掩飾的焦急。
“什么王妃這么矯情,”皇帝的臉上已有些不悅,“朕不罰她私自去南徑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她還想怎樣?要是她不愿意回來,朕再給你賜婚。”
頓了頓,皇帝又語重心長的說到“清兒,要以大局為重,切不可兒女情長。”
可找人心切的風瀾清哪里還聽得進去,他對著皇帝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語氣悲戚,“父皇,兒臣求您成全,兒臣不能沒有她。”
但皇帝并沒有改變他的決定,有些生氣地離開了,只留下風瀾清孤零零地跪在這空曠冰冷的側殿里。
風瀾清并沒有離開,他依然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三天三夜過去了,他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期間,皇帝身邊的萬公公好心來規勸過他,可他依舊如故。
影夜他們已然得知了宮里所發生的事情,心里亦是焦慮。他們早已備好行李,就等著主子從宮里出來便可出發。可現在,皇上不同意,怕是早已對主子有了猜忌之心。
風瀾清雖是習武之人,但在跪上這么長時間后,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他在恍惚間想起了他的暖兒,他想起他也曾罰她跪上過這么久。她是個女子,如何受得住?他的心里滿是悔恨,他害怕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原諒了。
是夜,入目滿是明黃的寢宮中,萬公公又來向皇帝匯報風瀾清的情況了。
“他還在嗎?”是疑問,但卻更似肯定的語氣。
萬公公點了點頭,很是無奈,這睿王爺咋就這么不聽勸呢。為個女人,惹惱了陛下可是得不償失呀。
“去,跟他說,說朕已經同意他的請求,叫他快點滾。”正準備回去繼續監視風瀾清的萬公公,一下子呆住了,皇上居然同意睿王去南徑了。他本以為皇上這次惱極了睿王爺,是斷然不會同意他前去的,沒想到……皇上的心思,他是越來越猜不透了。
“對了,”似想起了什么,皇帝叫住了已走到門口的萬公公,“你去調十個朕的人,暗中保護好睿王,務必保證他和睿王妃平安返回。”
萬公公心里一驚,皇上這么在意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