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皇帝的同意后,風瀾清立刻馬不停蹄地出發了。雖說南徑他沒去過,但緊挨著南徑的邊境城鎮他倒去過好幾次,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啟程已是子時,他快馬加鞭奔馳在夜色之中,整整跑了一個晚上,之后,他又通過水路一路南下。在跑死了幾匹良駒之后,終于,他們一行人到達了南徑的邊城。
趁著夜色,風瀾清在影墨的引領下來到了晴暖居住的民宅。不過,令他奇怪的是,他并沒有覺察到這里有武林高手的痕跡。他側頭看了看影墨,影墨也是一頭霧水。
管不了這么多了,他們悄悄地潛入了宅子里。那宅子很是冷清,不像有多人居住的模樣。房間里都沒有點燈,黑漆漆的毫無生氣。他們搜索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晴暖的蹤影。不過,當風瀾清來到一間女子居住的廂房時,他終于可以肯定,他的暖兒真的是住在這里。
在那房間的首飾匣上,隨意放著一對用羊脂玉打造,精心雕琢而成的梨花耳墜。他識得這耳墜,那是她時常佩戴之物。她走的那日,便是戴著它們的。
他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這冰涼的質地,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揣進了懷里,繼續探尋著耳墜主人的身影。
可直到所有人把所有的地方都檢查過后,風瀾清不得不承認,這里只是一棟空宅子。不知是主人暫時離去,還是已經把它給徹底廢棄。
他們只找到了一對老夫妻。那老頭兒和老太兒看著這么多蒙面人,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在經過了費勁兒的詢問后,他們得知,這對老夫妻是當地的平民,是昨日才被找來這里看家的。他們不清楚宅子的主人是誰,也不知道這里曾經住過什么人。那找他們來這里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說是老家有急事,兩三年都不再回來。那女人給的工錢很是豐厚,是當地的兩倍。這老夫婦只有一個女兒,早已嫁往了外地,且住在這里看護院子,和住在自家都是一樣的,還能白白得到這么多酬勞。因此,他們當時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老夫婦被嚇得夠嗆,哆哆嗦嗦地再也問不出什么,線索在此便又斷了。
風瀾清一拳砸在了堅硬的地面上,生生地砸出來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坑。那碎石劃傷了他的手,正往下滴著血。他頹廢地坐在臺階上,望著空中閃爍的群星。那星辰燦若海底的明珠,卻依舊無法照亮他灰暗的心。
很快,外出打探的影墨回來了,他向著風瀾清點了點頭,證實了這對老夫妻的話所言不虛。
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風瀾清只得立刻啟程返回東明。他此次是悄悄地潛入,他是東明的皇子,要是被發現,勢必會引起南徑的猜忌。他走之前曾答應過父皇,一定不會暴露皇子的身份。
他原本想著在這里多留幾天,再仔細地探查一番。可影墨一直提醒著他的身份和皇帝的囑咐,為了大局,他只得黑著臉日夜兼程地回到了東明。雖然那老夫妻沒能給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但有一點卻很明確,他的暖兒再一次不知所蹤,他只怕永遠都無法和她相見了。
同樣沮喪的還有影寒,他本以為終于可以找著影凌了,卻不想是白忙一場。他對影凌的思念與日俱增,他常常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雖然影凌總是不愛搭理他,但只要能見著她,他便覺著是幸福了。他已經想好了,若是找不著影凌,他這輩子也就這樣過了。
風瀾清不眠不休地趕回了睿王府。入府,他便把自己關在屋里,整整一夜不見出來。
夏末的晨光依然來得很早,那橘黃的光束照在窗欞上,為死氣沉沉的王府增添了一絲生的氣息。
正當影夜猶豫著是否該進去伺候主子起床時,卻見風瀾清自個兒打開了門,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裝,平靜地走了出來。
影夜看著主子,直覺有什么不同。今日的主子,剃掉了臉上像野草般瘋長的胡須,沒有了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