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東燕。
王都樂城,北城主街之上。
十根門前柱,五層紅漆樓。重檐九脊頂,斗拱黃金蓋,玉石鏤空匾高掛。如宮闕恢弘瑰麗的醉仙樓中,人聲鼎沸。
一名錦服公子神色惜惋道
“今日楚大家仍是謝客么?我這一年難得有幾日空閑??!唉!”
身側一名裘袍胖子問道
“兄臺妻妾可是回了娘家省親?”
錦服公子奇道
“閣下如得知?”
裘袍胖子拱手笑道
“呵呵!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另一位華服公子亦是沮喪道
“許某為一睹楚大家芳容,自南并趕來。不知楚大家為何日日謝客???”
裘袍胖子笑問道
“呵呵!這位仁兄。進城之時可曾見到城門之處所張掛的宮中新對?”
華服公子頷首道
“確曾見過。在下不才,一個也對不上來。”
錦服公子正色贊道
“閣下磊落光明,在下也是一般。”
裘袍胖子拱手與二人笑道
“呵呵!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隨后望向樓上嘆道
“二位有所不知。楚大家有言,誰若能助她對上武相大人所出上對,便可入三層余音閣。楚大家愿親為其撫琴一曲。”
錦服公子與華服公子同驚道
“楚大家可是想上麒麟島?!”
云浪今日有意換了一襲青白二色華服,立于幾人一旁,心中苦笑。
‘呵呵,楚大家早就上過那麒麟島了啊。’
“唉!”
云浪笑嘆一聲,搖首向醉仙樓外行去。
樂城,范家府邸,致遠閣內(nèi)。
范寧寧穿戴整齊。依舊是北州、東州,江湖俠客富家風。今日還披了錦貂裘領小披風。
范寧寧跨坐主位,俏臉帶煞,心中謾罵。
‘燕星瀾!你壞老娘大事!我命中夫君上對彩頭明明是無事不可。你竟擅自篡改成麒麟島一游?!壞人姻緣!天理難容!??!’
范寧寧起身,打了一個江湖武人抱拳與落座幾人。正色言道
“南并張士榮、袞城郝廷坤、天翼閆鵬、熙農(nóng)顧言。我聞你四人,俱是一城對王。今將你等請來,便是要你等助我一助。煩請四位,對上武相大人所作上對。范寧寧必有厚報!”
坐下四人,皆是一臉苦色。
‘你范寧寧那哪里是請,分明是抓啊……’
南并張士榮于席間行禮道
“令祖父與王守禮大人皆是我東燕詞對大家,范小姐何必舍近求遠?”
袞城郝廷坤從旁行禮言道
“我等若論對仗精工,才思敏捷又如何比得上令祖父與王守禮老先生?”
熙農(nóng)顧言也是行禮附道
“摛文掞藻、情思閑雅俱是不如?!?
天翼閆鵬頷首行禮
“是極,是極?!?
范寧寧心中暗忖。
‘我家那老頭兒要能對的上來,本小姐還來抓你們作甚?王守禮那老雜毛更是無能,對不上來對子,反倒吐血昏厥殿上……’
嬌小玲瓏天然俏,粉面梨渦掛淺笑。
范寧寧笑道
“哎!諸位先生何必過謙?有道大俗即大雅,山歌小調(diào)也奢華。鄉(xiāng)里巴,水上筏,大賢于野有倆仨。”
席間四人聞此,低首心道
‘……什么亂七八糟……’
天翼閆鵬嘆聲道
“唉!武相大人那上對我等已知。嘆為觀止??!嘆為觀止!怕真是無人可對。若說真有人能對上,恐也不在我東燕。”
范寧寧急忙追問道
“何人可對?!所在何處?!”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