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只有她死,我們才有活路!”
“不可以,不可以啊老爺!那是我們的女兒,唯一的女兒啊。”
女人的聲音凄厲而哀婉,帶著卑微的乞求,無力的聲音,是她最后一點點不肯澆滅的希望
“她還那么小,她什么事兒都不懂,求求你,老爺我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女兒吧……”
……
夢越深,黃靈兒的眉便皺得越緊。
直到那朦朧到連身影都看不清的人,自腰間抽出一把利刃——
“不要——”
“不要!”
夢里夢外,一聲尖叫,黃靈兒猛地自床上坐起,額頭掛著冷害,眼中、腦海皆是一片鮮紅。
然而,那些在夢境中仿如鐫入骨血的記憶卻如退潮一般,瞬間消散。
她茫然地看著前方,抬起手,卻什么也抓不住。
心口空空的,仿佛剛才那一下,直接擊碎了什么——
好疼。
這樣的感覺,實在太陌生了……
陌生到,她忍不住想要找些什么填補一下,或許能止一下痛。
“雪衣。”
這是她能想起來的第一個,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人。
仿佛是溺亡前的稻草,她一把撩開紗帳,顧不上衣裳領口打開,光著腳就往雪衣的睡榻上去。
“雪衣?”
卻撲了個空。
“雪衣?雪衣你別逗我,你在哪兒?”
震驚、害怕,讓她慌亂地將雪衣那床薄被掀起,然后扔下,又去了床后的櫥柜區。
沒人,就是沒有人!
“雪衣!雪衣!”
夢中的記憶不復,那種失去的痛卻刻骨銘心。
她的心,已經完全亂了。
“雪衣!雪衣!”
她的聲音又大了幾分,更帶了幾分失控。
仿佛陷入魔怔,她的腳步凌亂,她的身體更是顫顫巍巍,夢中的顫栗讓她到現在還在發抖。
“雪衣——”
打開風門的一瞬間,一道風,吹得她的頭發、裙擺猛地往后飛。
她抬手擋在面前避免風沙往眼里灌。
“嚓啦!”
一道白光驀地閃過,她勉強睜眼,外面飛沙走石。
這是要,暴雨?
要暴雨了,可是雪衣,雪衣在哪兒?
“死老頭你給我等著!”
一個時辰前,雪衣被丁長老一掌,推進了一間密室中。
忽來的暗箭幾乎在大門闔上的那一瞬迎面而來,沒有光,沒有預警,帶著屬于它們冰冷無情的氣息,直取闖入者的性命!
千長老老神在在地靠在密室門外,聽著里面的‘叮呤咣啷’,露出了一臉壞笑。
舔了舔牙,憋了一晚上沒碰的酒葫蘆終于有機會拿出來,貪戀地嘬了一口,甚至夸張的‘啊’了一聲,這小子不然行動前喝酒,真是憋壞了呢!
活該讓他吃點虧。
酒壺落下,‘老人家’原略顯渾濁的眼忽地如鷹銳利,掃視著外面的一切。
風乍起,樹葉娑娑作響,氤氳的暴風雨蓄勢待發——
密室機關已經啟動。
府里的人,什么時候來呢?
雷電光影之中,一條條人影腰掛短刀,如墻頭上奔行的老鼠,正快速朝密室的方向集結。
“小子,老頭子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可老頭子的習慣,你也是知道的。”
抬眼,恰一道閃電劃過,擦亮了門前——幾縱隊勁裝‘老鼠’們已持刀展臂、蓄勢待發。
他們目標格外明晰
擅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