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聞言,身體微顫。
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竟然會知道殿下的真實身份!
“玉……”
“你想叫誰?”
元玄嘗試著開口,卻被譽雪樓無情打斷。
“既然你說要把這幅畫送給我,那就讓你手下這位公公把畫摘下來,怎么樣?”譽雪樓挑釁。
果然,元玄沉默了。
就在譽雪樓克制不住想要再行諷刺之言時,卻見元玄松了手,給了徐公公一個示意。
“主子……”徐公公難以置信。
“去。”
輕飄飄一句吩咐,已表明了他對于此事的態度。
徐公公簡直無法理解,主子這么天之驕子的人物怎么能被眼前這個一看就是江湖草莽的人予取予求,尤其,還是那副畫!
他身為一個奴才,都要因為主子的委屈而氣哭了!
委委屈屈·徐小田不得已,一臉不情愿地就往那邊走。
早知道主子醒來問他近期府上近況時,他就不該告訴密室里發現了那條毒蛇尸體的事兒。
當時他想著那蛇口有血,潛入的人肯定是被咬了的,活不了,畢竟,那可是他們從一堆毒蛇里養出來的蛇王,一般人可能直接見血封喉了,武功高一點的,就算勉強逃了出去也來不及醫治。
誰知主子一聽就發現了端倪。
千長老打傷所有護衛后是直接逃走了,以當時的情況看,他根本就沒有被蛇咬。
因此,這只能說明當日闖入禁地的不止一人。
被蛇咬的,另有其人!
可……為什么好不容易抓到這個人,主子卻不但不要他的命,反而要將他珍藏了這么多年的畫送給他?
腹誹良多,徐公公終究是不甘愿地將那畫取了下來,小心卷好——
“等等。”
譽雪樓忽然出聲。
元玄、徐公公齊齊抬頭。
“我怎么知道你給我的是不是那副?”譽雪樓說。
元玄默了默,現在的他真的是……
輕嘆一口,元玄點了點頭,隨即吩咐徐公公“展開。”
徐公公已經快變成天下第一小委屈了,咬著下唇,不甘心地將卷了一半的畫兒打開,轉過去,讓譽雪樓看個清清楚楚。
確實是從前那副。
譽雪樓的臉色總算好看幾分,再看元玄的臉色總算沒那么疏離,半自嘲道“早知道只需要跟你打聲招呼,殿下就能拱手相送,倒省得白挨了那毒蛇一口了。”
“真的是你?咳咳……”
元玄乍聽被咬的真是他,一急,咳嗽又起,徐公公甚至連畫都來不及卷好,往那太師椅上一擱,連忙扶他坐下,然后續上止咳的湯藥。
譽雪樓眉頭一皺,手驀地攥緊,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你、你怎么樣?”
咳嗽稍止,元玄已遏不住關心想問譽雪樓的傷勢。
“承蒙關心,不過,都準備了那么毒的蛇,若是今日出現在你面前的是我的尸體,你可還會這般惺惺作態?”雪衣絲毫不領情。
“我……”元玄有些難堪地低下了頭,“當初的事,不是我的主意。”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唇角勾了勾,譽雪樓連一眼也不想多看他,冷眸睨了一眼,上前,將那被徐公公隨意扔在太師椅上的畫兒小心翼翼卷了起來就要離開。
“玉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