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哥——”
黃靈兒猛地自夢中驚醒,額頭已沁出了一絲薄汗。
關于那個小女孩兒,她已經做過好幾回夢了,卻是第一次醒來還記得如此情形。
尤其……
人們常說,夢中的人,是沒有臉。
可就在那個‘靈兒妹妹’的視角里,她看清了一個人。
那個‘玉哥兒’!
他怎么長得,好像雪衣?
喉嚨有些發干,這個夢有些讓她心神不寧。
如果說夢中人沒有臉,那么有臉的,是不是就不是夢?
那,是回憶嗎?
如果是,那這份回憶又是誰的?
宦紅綾的嗎?
總之,不可能是她的!
記憶消散得特別快,幾乎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她除了強行暗示自己那個跟雪衣長得一般無二,被人稱作是殿下的小孩兒以外,其余在場眾人,竟一點兒影響也沒有。
只隱隱約約,還有幾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咔——”
正思索著,門動了。
黃靈兒嚇了一下,連忙從臥榻上下來,剛落地,一條人影已從門后出來。
“雪衣?”
居然真的是雪衣?
黃靈兒忍不住有些懷疑自己還在做夢,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一睜眼,人還在。
是真的。
欣喜已藏不住,身在敵營的不安也終于全然望去,黃靈兒咧著牙,笑得不能再燦爛了,一把沖過去將雪衣抱進懷里“你居然真的在這里,太好了。”
她抱得有點兒緊,雪衣覺得有些呼吸受阻,小手推著她想要出來“你想放開我。”
“哦哦,好。”黃靈兒連忙松開,隨即想到什么,“那個什么教主不是說你不能來教中嗎?”
“可是不是你一定要我來陪你?”雪衣冷眸瞥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大開心。
“額。”黃靈兒看出來了,“你是……不想在這兒陪我嗎?”
“當然。”
雪衣回答得果斷極了,黃靈兒頓時有些受傷,虧她這般惦記他的安危,他倒好,赤果果地嫌棄自己。
真真一顆真心終究錯付。
習慣性地,黃靈兒撅起了嘴。
這模樣落在雪衣眼中,可不就是一副求哄的架勢?
唇角不著痕跡地揚了一瞬,解釋道“我過來只是想讓你安心罷了,馬上就要離開,不能讓別人發現我在這里。”
“為什么啊?你不是教主嗎?”
黃靈兒有些疑惑。
先是譽雪樓,再是雪衣,兩人都說他不能在這里待著。
可這里不是雪衣教的地盤嗎?
而且,雖然不明白譽雪樓譽教主說雪衣是教主到底什么情況,總歸有一個是雪衣教的頭,怎么搞得這里是敵營一般?
“準確點來說,我現在不是。”——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雪衣說。
黃靈兒頓時有些泄氣,起身睨了雪衣一眼,卻終究還是有些憋不住“話說譽雪樓真的不是你爹嗎?我怎么覺得你們兩連說話都是一樣的顧左右而言他,這樣我猜起來真的很累啊!”
雪衣假裝聽不懂。
“現在不是,什么時候是?以后?難道你想跟我說,你是下任教主?”黃靈兒覺得自己已被這兩人的含糊不清弄得腦仁都要爆炸了。
雪衣皺眉,果然沖動之下脫口而出的話,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終究,他點了點頭“嗯。”
欸?
黃靈兒驚了,似乎這是雪衣第一正面回答問題呢。
“那那那你們到底什么關系?”趁熱打鐵,黃靈兒覺得此時再問不出答案,以后更難問出來了。
又是這個問題。
“唉!”雪衣長長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