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箕山老匪暫時沒有出現死亡的,這主要是守莊的時候秦川一再叮囑他們不要一時腦熱沖前面,讓那些鄉勇和流民頂一頂,既保存精銳又能鍛煉鄉勇。
而且九箕山老匪人人都穿了棉甲,像宋知庭這樣的還套了兩件,雖說棉甲跟鐵甲套著穿才有真正強的防御力,但一般情況下的刀槍也能抵擋。
受傷的倒是不少,大多是輕傷,最重的那個就是門樓上被炸膛炸傷的那個,情況不是很樂觀。
鄉勇和流民的情況就嚴重得多了,一共死了兩百一十多個,重傷三十多,其中大部分估計救不活了,其余輕傷者無數。
哪怕打了勝仗,還人人得吃上干飯肉湯,但莊子里仍是一片悲慘景象,傷員的哀嚎,劫后余生的啕嚎大哭,死了親人的撕心裂肺,交織在一起,顯得尤其刺耳。
但也少部分人顯得很興奮,尤其是后面跟著秦川追殺出去那些,他們嘗到戰爭和勝利的滋味之后,心理上有了很大變化,哪怕這場本該必輸的戰斗,因為虎大威的介入才變成了勝利。
原來,自己也可以拿起刀子上戰場,原來,那些魚肉百姓的狗官兵也會怕,也會被自己追得屁滾尿流。
秦川走了一圈,本想說點什么,但看到那些人的模樣之后,便什么也沒說。
他只讓手下取來銀兩,按之前所說的,發銀子。
所有還或者的鄉民,每人賞銀五錢,戰死的鄉民其家人撫恤二兩銀子,所有或者的鄉勇每人賞銀一兩,戰死者撫恤五兩,攏共發出去六百多兩銀子。
那些受了傷的,不管能否治得好,不論治好后是否殘廢,秦川一律保證供他們吃供他們穿,
拿到了銀子,那些鄉勇和流民才稍微安定了些。
秦川開始組織人清理戰場,到外面挖坑,把敵人的尸體扒掉衣服然后埋了,自己人的尸體則先收斂好,派人出去看看能否找得到足夠多的木板來釘棺材,到時候全部安葬在大魚頭那座山梁上。
手下開始忙碌的時候,秦川上了門樓,眺望遠方的大地,思索下一步該做些什么。
范永斗應該不敢再來了,巴山虎已不足為慮,杜家那邊先暫時放著,先給他們運糧食,自己也該花點時間梳理一下,準備猥瑣發育了。
發育的重點是種田和煉鐵,要有足夠錢糧養活更多的人口和軍隊。
礦場是個生財的地方,得擴大產量,還得另外找銷路。
山西大部分私營礦場產的鐵都是賣給蒙古諸部和建奴的,因為利潤很客觀,也因為南邊廣東福建等地產的鐵比北方的鐵質量更好,北鐵運過去一是運費巨大,二是到了那邊根本賣不了好價格。
關于這一點,秦川是知道的,南方山林多,木柴資源豐富,廣東福建那邊煉鐵使用木炭,煉出來的鐵雜質少,結合緊密,而北方多是用煤煉鐵,雜質較多,自然比不上南鐵。
秦川當然不會做賣國賊,既然北邊的蒙古諸部已經做了建奴的走狗,南邊又賣不動,那就只能大宗賣西邊,小宗賣周邊了。
西邊有西土默特部、吐魯番和烏斯藏,光是這幾家,有多少鐵都能用他們的牛羊馬匹來換掉。
至于種田……秦川在后世雖然是農村出身,但n年前就已經把種地的技能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他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弄無窮多的可以耕地的牲口、打造農具、興修水利,再搞來新的糧食種子,剩下的就交給農民伯伯了。
這幾件事得盡快了。
給婁煩鄉民借了一批糧食后,他現在還剩四千六百多石糧食,六千兩銀子。
孟家莊和礦場的人口還有一千八左右,這么多人,每天要吃掉將近二十石糧食。
那五百多匹戰馬除了吃草料之外,還得每天喂點精料,戰時得喂更多,每天又要吃掉四五石糧食。
他還要再招一批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