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滿腔的期待在轉眼間就變化成了無奈了。
“沒,沒什么,你走吧。”
在她期待了大概十秒鐘之后,傅斯年突然又冷淡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蘇晴空點頭,在得知他失憶,然后被他抗拒的推倒的時候,她就想到過,自己現在可能會這樣了。
她不意外,但卻依然失望。
“嗯,我走了。”
看著蘇晴空離開的背影,傅斯年的心口突然猛烈的抽搐了一下,縱然只有零點幾秒的時間,但那一份形容不出來的疼痛卻足夠讓他眉心里堆積一座小山川。
傅斯年的腦海中還是剛剛蘇晴空梨花帶雨的模樣,奇怪了,明明他只做了最正常的事情,說了他覺得最正常的話,為什么會感覺到是自己傷害了她呢?
當他喊住蘇晴空的時候,其實心里頭是想著要道歉的。
就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不斷的在心頭慫恿著他,去道歉,去道歉。
不斷的在告誡著他,不能讓這個女人受傷,不能讓這個女人受傷,仿佛他自己受傷都行,就是不能讓這個女人受傷。
傅斯年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看了看還有一堆要處理的信息文件,心里頭想著的卻也不再是公事了。
他想起了好友夏禹說的話,也想到了剛剛蘇晴空提議的事情。
想來想去,傅斯年決定,去見見那個自己記憶里頭完全空白的孩子。
是叫一諾對吧?
想到這些,傅斯年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語氣果斷而直接,“你把一諾帶到我的房間里來一下。”
沒給助理說話的機會,傅斯年就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他知道一諾現在也住在醫院里,聽說他受傷了之后,那個女人就帶著孩子一直住在醫院里了。
之所以不自己過去看是因為傅斯年現在還不太想看見那個女人,總覺得心里頭的情緒說也說不明白,想也想不清楚,那就不見吧。
不見就不說也不用想了。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門鈴就響了起來,傅斯年起身,打開了門,就見助理領著一諾過來了。
想必那個女人現在也是不想看見他的吧,只有助理帶著孩子過來了,她沒有陪著一起過來。
“傅總,小少爺給您帶來了。”
傅斯年低頭看了一眼一諾,牽起了一諾的手,看向助理,“你先下去吧。”
助理走后,傅斯年關上了門,一諾跟在傅斯年的身后,懵懵懂懂的問道,“爸爸你不是生病了嗎?怎么可以見我了?”
傅斯年覺得好奇,“我生病了為什么不能見你呢?”
一諾實誠的說道,“因為媽媽說過,爸爸這段時間可能不會見我們,因為生病了,媽媽還告訴我要體諒體諒爸爸,畢竟爸爸是因為救我才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還說爸爸有些事情可能想不起來了,爸爸,你還記得我嗎?”
看著一諾誠摯童真的臉龐,傅斯年說不出話來,心里頭實在是不舍得說出那句話。
最后,他撫著一諾的臉頰,“當然了,你是爸爸的兒子爸爸怎么能不記得你呢?”
其實看見一諾這張臉龐的時候,傅斯年就能百分百的確定,這就是他們傅家的兒子了。
這就像是跟他一個模子里雕刻出來的一樣,除了眉眼之間,有那么一些像蘇晴空之外。
一諾就好像是蘇晴空和他之間完美的結合品一樣。
聽到傅斯年說這樣的話,一諾開心的就差跳起來了,不過開心完了之后,一諾又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那爸爸,你還記得媽媽嗎?”
問完之后,一諾又傻傻的笑了兩聲,“我真傻,爸爸怎么會不記得媽媽呢?爸爸那么愛媽媽的。”
傅斯年遲疑了,“一諾,爸爸問你個問題,從前的時候,我真的很愛你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