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撞擊來臨的前一刻,少年朝著其中一頭龍的身邊側移了幾步。短短幾步距離便錯開了兩只怪物攻到自己的時機。大熊橫盾格擋,沉重的方盾在半個月的訓練中已然如臂使指一般靈活。
距離少年較近的怪物頭甲還是撞擊到了他鬼狩蛛材料制成的盾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然而熊不二卻沒有被這一次撞擊震得后退出去,他在二者相撞的瞬間,將盾牌向外偏斜了一個角度,頭甲龍的短角在盾牌上劃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貼著少年的身體向一側滑去。
短暫的訓練后,熊不二已經徹底摒棄了毫無意義的正面對抗思想,化力借力的防御手段幾乎變成了本能一般,此刻在擂臺上用處來幾乎是行云流水,渾然天成。
用錯力了的怪物朝著大熊盾牌所指的方向蹣跚了兩步,但即便是力量已經被卸去了大半,剩余的反震力還是讓少年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出去。大熊在后退中擰身向背,又迎上了另外一只沖來的怪物。
“彭!”少年如法炮制,又將第二只從沖鋒路線上帶得偏離到一邊,氣勢洶洶的兩頭甲殼巨獸終究還是沒能第一時間戰在一起。
連續承受了兩記重擊,盡管都不是正面沖撞,但陸行龍渾身的蠻力也讓熊不二的身體為之一滯,他將長槍反插在地面,胸膛不住地起伏著。
“剛剛那一擊應該不會被判定為怪物之間的對攻吧。”賈曉看了一眼場邊計時的幾名裁判,工作人員手中的計時器并沒有按下去,大概是認同了這種阻擋的方式。
話語間,兩只錯身而過的頭甲龍發現自己的腦袋并沒有撞到既定的目標,便笨拙地再次轉過身來。兩只怪獸遙遙地相對呼喝了一聲,似乎是發現了,阻攔他們對打的始作俑者就是面前這個穿著奇怪鎧甲的少年。它們稍稍調轉了一下頭部的方向,避開了熊不二所在的位置,再一次對沖而去。
“打架的事,居然還可以商量……”封塵心中滿是感慨,“怪物的心智可不低啊。”
“為了爭奪勝利,在不甚重要的地方達成和解也不是不可能。”女孩半瞇著眼,“這兩只怪物還保留著相當的神智,應該不是被藥物控制的。”
回過氣來的大熊怎能讓自己剛剛十幾秒的苦工這樣半途而廢,他擎起盾牌,再次朝著怪物戰斗位置的中點跑去,一手持槍,格住怪物的尖角,另一手攔盾,擋住另一只怪物的沖擊。他的身體猛地一扭轉,雙手的武器分錯而過,兩只怪物的沖勢再次被分到兩旁。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賈曉蹙著眉毛,“盡管這怪物的攻擊模式單調,想要擋住一次兩次很容易,但大個子只有一人一盾,體力畢竟是有限的,他能阻擋兩只頭甲龍多久呢?”
“能以這個強度,擋下剩下的幾十秒就夠了吧。”聶小洋的臉上也現出嚴肅的神情,“這個死腦筋,我看他也許真的會用這種傻氣的方式扛過挑戰。”
場地中央,熊不二強壯的身體仿佛化作了一堵格開兩頭巨獸的堅壁,無論頭甲龍們如何躲避,少年總能出現在他們互相攻擊的中心位置,在千鈞一發之際同時承受住兩個怪物的撞擊,再用巧妙的卸力之術將兩個怪物分開。
又過去了二十余秒,場間的見習獵人再次承受了兩頭陸行龍的十余次攻擊,沖鋒和舉盾的速度已經明顯地慢了下來。目力出眾的申屠妙玲輕聲對隊友說“大個子的腿已經開始發抖了。”
“砰砰!”又是兩記打夯機般的重重的攻擊,頭甲龍在進攻中慢慢地找到了些竅門。怪物感覺到熊不二總會在攻擊到來前朝二者其一的位置移動一兩個身位,以錯開攻擊的時機,因此在后來的攻擊時,兩頭龍便默契地調整了沖擊的速度,以求撞擊到這個人類身上的時間盡可能地同步。
怪物即使靈智再低,它們也知道,這個阻攔在自己面前的人類,已經成為了遏制他們爭斗的直接阻力,不打破這堵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