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戰艦上沒有適合少年的甲裝,小獵戶便臨時扯了一塊遮陽布,學著安菲尼斯的樣子給自己披上了一身的黑色大氅。
“所以,你是真的在野外獨自生存了六個月?”封漫云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封塵,見他明顯是胡亂修建的頭發,和大氅下不著寸縷的樣子,不禁啞然,“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我不是孤身一人,我還有那茲其和大金。”回憶起前時的生活來,少年的臉上再次泛起笑意,“雖然很難和你解釋,不過它們確實是不錯的朋友。”
“好吧……”白衣少年不知該怎么接話,轉言道,“你還沒有見過你的隊友們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應該還住在挑戰祭開始前的那棟小院子里。”
“關于那個……”此刻換成封塵的神色變得尷尬了,“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返程的飛空艇遇到了氣流,不得不在水沒林的上空懸停了大半天,等到運輸艦恢復行動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飛艇只能摸黑降落,待到驗明了封塵的身份,放他進入城內之時,早已是深夜的時分,整個金羽城都沉寂下去,街道上再不見半個行人。
“我在街上游蕩了許久……”小獵戶苦笑道,“這才想起溝通了幾只野鴉幫我找找附近還有沒有行人,我就是這樣找到的你。”
“還是那個把戲,我知道。”封漫云撇撇嘴,“你和你那群詭異的烏鴉,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不過為什么?”
“我……算是迷路了吧。”封塵摸了摸腦袋,又很快地解釋道,“我只在金羽城里停留了幾天,又離開了那么久,金羽城隊我來說和初來時沒什么兩樣,找不到路也是正常的。”他飛快地報出一個地址,接著眼巴巴地望著眼前的同鄉。
“不管怎么說,明天大概要麻煩某個獵友為自己頂班了。”封漫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對方先才救了他的性命,就算他死硬不承認,也不能成為拒絕這種程度的小忙的借口。他摸了摸自己還在流血的臉頰道,“我先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口——同鄉就該相互照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