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這樣指著鼻子侮辱自己,任哪個心懷獵人榮耀的冒險者都不會善罷甘休。以致前一秒還在拳腳相加的熊不二和盧修,此刻已經(jīng)異常同步地齊齊探出身體去,掛著滿臉的鮮血朝奧森舉起了拳頭。
“想在飛艇上撒野嗎?”奧森叫嚷道,腳下卻暗暗退了一步。他雖然言語上囂張的不行,但是卻顧忌盧修的赤瞳能力,不敢真的廝打起來。
“住手!別鬧得太難看。”聶小洋死死地抓住了大雄的后襟,在背后提醒道。熊不二的余怒未消,怎是同伴能夠輕易拉住的。兩個少年的拳頭一左一右地伸出去,眨眼間就招呼向了胖子的臉和胸口。
“咚!”不待拳頭砸實,一星獵人的腳下突然一滑,肥胖的胳膊滑稽地在身側(cè)搖擺了兩下,滑倒在地上。隨著這一摔,奧森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肉像海潮一般波動了幾番,待到坐實后才漸漸停息下來,安靜地貼伏回身上。
“哈哈——”遠(yuǎn)處見此情景的獵人們早已笑了起來,一星獵人除了他那被人稱道的執(zhí)念外,最為人所知的就是在獵人中也罕見的肥胖了。不論是在挑戰(zhàn)祭上失去了同伴心情壓抑的獵人,還是收獲不菲志得意滿的參賽者,都不會介意在運(yùn)輸艇上看到這樣滑稽的余興節(jié)目。
“你們使絆!不知好歹的小鬼!”被圍觀的人一激,奧森的臉“噌”地憋得通紅,食指虛虛地指著見習(xí)生們的隊伍,卻找不到下絆的人。
“站都站不穩(wěn)的家伙,怎么配當(dāng)獵人?”賈曉悄悄收回了伸出去的那只腳,叉著手似笑非笑地道,“誹謗我們之前,還是先管管自己的體重吧。”
“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奧森笨拙地站起身來,“那時的情況我并不是唯一的目擊者。王立獵團(tuán)是如何滅的,當(dāng)時你們是否在場,那之后你們都做了些什么勾當(dāng),獵人工會總能查到蛛絲馬跡。清掃獵場的飛艇已經(jīng)進(jìn)入內(nèi)沼了,就算你們能騙的了一時,也不可能一直蒙騙委員會!你們幾個小鬼就等著終生被禁止參賽吧!”
“你是在找死!”被賈曉搶先下了手,熊不二的臆怒本就沒有發(fā)泄完,此刻見到對方一副心有所恃的樣子,腦中更是煩躁不堪,剛剛放下的拳頭又迫不及待地提起來。
“搶奪同伴的狩獵收獲……我倒要看看,你們在獵人世界里還怎么立足!”奧森一邊遠(yuǎn)遠(yuǎn)地跑開,口中還不依不饒地稱道著。
“那家伙……”
“鬧夠了沒有?”陸文輕咳一聲,眼神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幾個少年。老書士雖然并不強(qiáng)壯,動起手來或許連最普通的見習(xí)生都不如,但文人的威勢卻并不是藉此積累的,“消停下來的話,就回答我的問題……你們是怎么得到這批材料的。”
“陸大人,您不會真的聽信了那家伙的話了吧。”秦水謠小心地道,“那人怎么看都只是個瘋子……”
“我不在乎你們獵人之間有什么恩怨。”老書士不耐煩地說,“不過根據(jù)獵人工會的慣例,此次挑戰(zhàn)祭的狩獵所得中,將有一部分會劃撥給工會書士。我得知道這些素材的真實來歷……”他意味深長地看向兩個仍在擦拭著臉上血液的少年,“以及它們在獲取的時候是否真的沾染了同伴的血液,否則我們的學(xué)者是不會安心進(jìn)行研究的。”
“書士大人,我理解您的擔(dān)憂……”女孩為難道。
“你們不會理解的。”陸文抬手按下秦水謠還未出口的話,“如果你們的說法不能讓我信服,那么工會飛艇的發(fā)現(xiàn)和白艾露一族的簡報,其中總能找到它們真實的來歷。”
“我們會單獨謄寫一份委托報告送給您。”秦水謠巋然不懼道,“如果您對我們的報告還有疑問,可以去問盈盈。她是您的女兒,你總該相信她才對吧。”
“我只相信真相。”老書士悠悠地卷起清單,收回袖子里。卻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朝著盧修一瞥道,“你就是賽場上帶走我女兒的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