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這副田地,連蟲子也欺負我們嗎?”突破了最初的防線,盾蟲的攻勢已經成了雪崩之勢。熊不二一人一盾再如何抵擋,也攔不住無孔不入的小蟲。短短幾秒鐘,少年的身上已經攀了數只盾蟲,正在咯吱咯吱地啃咬著自己的獵裝。熊不二的獵裝是為正面作戰特化過的金屬重鎧,怪蟲一時半刻還無法突破甲胄的防御,但是封漫云此刻正坦露著胸腹,被盾蟲鋸齒狀的口鉗一夾,就只有開膛破肚的結果。
眼見著已經陷入了四面受擊的窘境,熊不二將牙齒咬得咯咯響。他望向仍然睡得死沉的封漫云,深吸一口氣,“罷了,已經發過一次神經,也不在乎多發一次……你小子,醒過來以后,可要記得欠我一次人情啊。”
心中說罷,他猛地撤回攔在洞口的盾牌。失去了阻攔的盾蟲烏拉拉地撲進窄小的洞里。大熊將盾牌反放在地上,雙手抬起封漫云的身體按在上面。獵人胡亂地清了清同伴身上抱著的怪蟲,整個人化作一片鋼鐵甲胄,囫圇地撲到了白衣獵人的身上。
“叮叮——叮叮——”盾蟲彈擊獵裝的聲音不絕于耳。熊不二有如置身于一場特大的冰雹中。無數的雹塊砸在鎧甲上,將少年的背后磕出大小不一的凹陷。激進一些的異蟲甚至直接趴到了熊不二的身上,用口鉗在獵裝上一寸一寸探查,妄圖找到可以攻破的薄弱之處。短短十幾秒,少年鎧甲的接縫處就伸進了數對口鉗,被結結實實地咬了好幾下,鮮血順著甲縫冒出來。
感覺著渾身各處傳來的痛感,熊不二面罩下的眼睛緊緊地閉上,卻更加嚴實地護住了身下的同伴。
大熊的身板比封漫云大了整整一圈,此刻趴在白衣獵人身上,仿若真正的盾牌般將昏迷中的獵人保護得密不透風。而墊在昏迷者身下的盾牌,更是徹底阻絕了地面下盾蟲的偷襲路線。塔盾和重甲之間,封漫云就像睡在一顆鋼鐵造就的巨卵里,任憑身邊有如何兇險的怪物,也如窗外風雨一般觸手難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