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后來,我們就被沙暴吹散了。”盧修說得有些干渴,接過陸盈盈手上的冷飲,淺淺地抿了一口,“同伴們都失散了,但是風沙沒有傷到我,我猜他們也該都還活著。”
“在找到飛空艇的時候,本來以為能借助各位前輩的力量幫忙搜尋一下同伴……或者至少能得到個暫時的避難所也好。”少年無不惋惜地嘆了口氣,“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趕在日落之前,一眾隊長終于脫離到了飛艇望鏡的視野外,在一處沙丘的背陰面停了下來,陸盈盈和艾露黑炭正等在那里。脫離了危險的眾人總算正式見過,終于等到了完好無損的主人,小哥顯得欣喜不已,只是其他人各懷心事,氣氛一時間沉悶得緊。
“你已經做得夠好了。”鐘大叔寬慰地笑了笑,“若是我的話,看到飛艇上的信號彈,躲避都來不及,更別提孤身一人潛進去了。”
“我只是沒有想過,能在飛艇處遇到那么多狀況……”少年箕坐在地上,嘲笑了一聲自己的魯莽,“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還沒能完消化在飛艇下看到的事情。”
“不要說是你,就連我們也還一頭霧水。獵團稀里糊涂地被劫持,我也從他們的隊長變成了被追捕的對象——今天一早若要有人同我這么講,我一定會以為他是瘋了。”
“你們確實是瘋了……我也是瘋了……”猝然間,何隊長的臉貼到老獵人的面前,口中喃喃地念叨不已。
“好了,消停些吧。”藍魅兒煩不勝煩,一顆石子遙遙地扔到他的頭盔上,“好不容易逃掉了,鬼哭狼嚎的,想要把那些人引過來嗎?”
“逃就逃吧,為什么要把這個家伙也一道帶上啊?”狼月的隊長伸手指向遠處蹲在盧修身前的無名氏。無名獵人護主似地將盧修籠在背后,眼睛警惕地望著每一個靠近的人,就連正與他交談的鐘鼎輝都不得不坐在五步之外。
看見隊長威脅性的動作,裸身獵人齜起牙,朝著他嘶吼了兩聲,惹得何隊長下意識地一抽手,噔噔地后退了幾步“你看!它要發狂了!”
“我倒覺得,擊龍船上的人沒有追過來,八成就是他的原因。”鐘領隊倒是沒有半分恐懼,悠悠地說道。黑炭正在他的肩膀上竄來竄去,心疼不已地查探著老獵人臂上的傷勢,“船上那個首領模樣的家伙,對這個怪物明顯有不小的忌憚。”
“這么說來,是這個鬼東西救了我們?”女隊長對無名氏也避之不及,并不是因為先前的戰斗中它所表現出的強大和狂暴,而是自它發間滑落的滴滴油脂,看上去有些惡心,“它之前不是還殺過你們獵團的人嗎?”
“本來就是只怪物,行動當然不能按照人的規范去理解。”狼月的隊長“嗤”了一聲,“要我看啊,現在就該找個籠子把它裝起來,以免過些時候餓了,朝我們開刀。你沒有看見他之前戰斗的時候?赤手空拳就能貫穿獵裝胸鎧,我們拿什么抵擋他?”
“他不是怪物。”聽到隊長們的談論,盧修搖搖頭,“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過我認得這張臉。”少年再仔細端詳了無名氏的面容,心中的肯定又增添了三分,“這人叫奧森,在挑戰祭的時候,曾經和我們起過沖突。”
“誒?王室在公布祭典內情的時候,可沒有提到過這個人啊。”女隊長反而更加關注少年的話外之音,“挑戰祭……還有什么隱情嗎?”
“藍隊長,現在可不是問這些的時候。”鐘大叔意味深長地瞪了女人一眼,“讓小兄弟說下去。”
“更早之前,我們和他曾經有過幾次言語上的沖突。在大沼澤的時候,他對小獵團的人敵意一直很重。”看著面前的奧森諂媚地在自己腿上蹭來蹭去,少年面色怪異地說,“不過現在,它似乎有點……喜歡我?”
“這不像是喜歡,倒像是在害怕你。”黑炭的觀察更加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