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一月的戰(zhàn)斗中,封漫云早已見識過太多次一角龍這樣的行徑了。他平復(fù)心緒,緩緩蹲身撿回武器,同時抄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置于手上。少年將石塊猛地向遠處擲去,石頭在沙地上墜出“叭”的一聲。聲響之處的沙子立刻高高鼓起,遲疑了半刻后又緩緩回落。類似聲東擊西的小把戲封漫云不是第一次使用,兩個戰(zhàn)士在數(shù)十日的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變得比自己還要了解對方了。
“喫……”見怪物沒有上當,封漫云也沒了別的辦法,只好攥緊手中的太刀,放開部的視聽警覺地望向四周。
一星獵人的眼睛朝著角落中的獸蛋看去,只猶豫了一秒就把目光生生地拉了回來。躲到那里以怪物的子嗣相威脅,雖然能讓一角龍投鼠忌器,但卻不是獵人該有的做為。
“轟!”只是略微走神了一秒,少年就被伺機而動的怪物抓住了先機,利角如無堅不摧的長槍般從封漫云身后數(shù)米處破土而出。一角龍一對大腳夸張地邁開,巨大的身軀宛若擊龍船,低頭呼嘯著朝獵人沖撞過去。
“來了……”這個距離上少年甚至來不及轉(zhuǎn)身,只能聽辨聲音匆忙閃身躲避。獵人側(cè)身后撤,太刀在胸前橫向劈出,巨大戰(zhàn)船在眼前疾奔而過,一聲刺耳的裂帛聲在人龍身形交錯的瞬間響起。
“刷拉——”封漫云的胸膛一熱,整副獵裝的胸甲被一角龍的翼爪掀飛了去,露出破散的繃帶和里面血肉模糊的軀體。盡管感覺不到疼痛,少年還是眼前一花,倒退了兩步才穩(wěn)住腳步。
飛龍種也沒能從偷襲中占到任何便宜,一記退步斬結(jié)結(jié)實實地在獸腿上印出一道血痕。怪物踉蹌了兩步,翼爪狼狽地在地上扒出一片灰塵,終于停住沖勢。可是已經(jīng)發(fā)起的攻擊不能就此停下,一角龍悶哼一聲,強行驅(qū)動新傷的左腿調(diào)轉(zhuǎn)軀體,第二記龍車又接踵而至。
眼看著怪物誓死一搏的架勢,一星獵人猛吸了一口氣,他悄悄把捏在手中的閃光彈放回腰囊中,居然不退反進,擎著太刀正面迎向沖鋒的巨龍奔去。
就在獵人和怪物即將相碰的瞬間,少年雙腿一屈,矮身讓過無往不利的尖角,就勢雙膝著地跪了下來。獵人的膝蓋印在光滑的沙地上,不由自主地向前滑去,太刀高高舉過頭頂,正貼到一角龍肚皮的高度。
“噗嗤……”封漫云從一角龍的襠下鉆過,刀鋒劃破怪物灰白色的肚皮,從前腹一直劃向尾后。頭頂?shù)囊唤驱埌Ш恳宦暎p腳把住地面匆匆停下龍車。它忍著腹中的劇痛,張開寬大的翅膀轉(zhuǎn)起身來,就欲把身下的爬蟲徹底攪碎。
巨大的肉翼扇出一道颶風(fēng),地上的黃沙被風(fēng)勢高高卷起,風(fēng)嘯聲里洞穴中一陣光影綽綽。被環(huán)繞在利爪和堅翼之間,獵人的頭腦卻出奇地冷靜。封漫云的軀體本就是為了狩獵而生的,沒有恐懼,不會疼痛,不知疲倦,種種特性在戰(zhàn)斗末盤才能真正顯出他的優(yōu)勢。少年鼓起鮮血淋漓的胸膛,憋足一口氣,雙手抱緊太刀,窺準某一時刻倏地向頭頂刺出。
“哧——”太刀的刀刃刺破怪物的鱗甲,從胸肋的縫隙中鉆入,大半刀身狠狠地沒進巨獸的體內(nèi),終于力竭而止。
一角龍癲狂的動作就此停了下來。
巨龍的雙翼耷拉至地面,寬大的額甲下一對小眼也漸漸黯淡下去。鮮紅的血順著太刀的血槽淅瀝瀝地流下來,怪物低頭看著這一切,頭腦中似乎還沒有將其完接受。
“呼……”封漫云“噗”地拔出半插進怪物胸中的太刀,一股熱血迎頭噴薄而下。他抽身從一角龍的身底退出來,卻發(fā)現(xiàn)巨獸的雙腿依然固執(zhí)地挺直著,一顆碩大的腦袋還在猙然望著自己。
少年和一角龍就這樣互望了數(shù)秒,巨獸猛地一掙扎,赤紅的剛角迎著封漫云的頭盔直戳下去。駭于怪物還有這樣的殘余力量,一星獵人手忙腳亂地抬起太刀擋在身前。
“叮!”尖角和刀身輕撞,怪物的攻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