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動物的本能。
李慢侯知道蔡京下野,這段歷史他十分清楚。不過這些蔡京家的家丁,卻都十分樂觀。都堅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家相公就又會權傾天下。
另外李慢侯還得到了一些更重要的信息,金兵南下了!
這讓他不由想到這個歷史事件靖康之變!
假如是以前,想到能夠親歷靖康之變這樣的歷史時刻,恐怕不管是在如何處境下,都不會認為自己會不感興趣,不但會感興趣,恐怕還會為此興奮。但現在真的是毫無興趣,靖康之變又如何,金兵打進了開封,自己也未必逃得掉,更大的可能是死掉吧。一想到死,李慢侯發覺自己對死亡似乎都沒什么敬畏了,死亡對他而言,變成一種可有可無的事情。
明明知道自己的心理出現了嚴重問題,李慢侯卻無法調整,甚至連調整的念頭都沒有,如果真能輕易調整,心理疾病也就沒那么可怕了。厭食和厭世的李慢侯,每天就躺在床上睡覺,直到被一個賭博累了或者賭輸了的賭徒踹醒,趕到角落去蹲著。
“畜生,起來!”
又一次從昏昏沉沉被踹醒,李慢侯沒有任何反抗,仿佛真的變成了一頭畜生,本能的趴下床,挪到墻角去。
“嘿,這畜生!”
一個家丁用贊嘆的口氣叫了一聲。
李慢侯懶得反抗了,反抗只會換來毒打,何苦呢。
剛剛蹲下,李慢侯就聽見鎖鏈叮當作響,他的脖子一緊一松的,抬頭看去,兩個陌生的家丁竟解下了拴在墻壁上的鎖鏈,一頭握在手里,拉了一下。
“走吧,畜生。相公要看你!”
李慢侯立刻反應過來,這兩個陌生家丁是奉命來帶自己去見蔡京的。
去見蔡京?
能不能跟蔡京溝通?
是否能讓蔡京相信自己不是怪物,自己是一個千年后的來人?
這些念頭閃爍,脆弱的希望之光稍稍讓李慢侯有了一點精神。
他站了起來,兩個家丁一個牽著鐵索,一個跟在李慢侯身后防備,其他四個看守家丁緊隨左右,而且滿臉逢迎,似乎這兩個新來的家丁地位頗高。
同時他們還攀談著。
這次李慢侯留了心,從他們的話語中得知,這幾日蔡京竟然不在家里,今日剛剛回家,聽到李慢侯的事情,來了興致,想要見上一見。
李慢侯心里微微跳了一下,蔡京對他好奇,接著表明身份,對方會更感興趣,接著幫助自己?
一路曲折,都是樹蔭,空氣十分新鮮,最后穿過一片如同士兵一樣的一排柳樹,就上了池岸,明媚的陽光直射下來,李慢侯感覺到一陣刺痛,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直到脖子上再次傳來拉拽感覺,他才慢慢睜開眼睛,眼前就是水池,很大的水池,卻不見任何人影,蔡京在哪里?
他沒問,也沒人會回答這個問題,拽著他的家丁一直往前走,池岸是磚石堆砌而成,往前有臺階,沿著臺階下到一個直通水面的碼頭。
站在碼頭上,正片水池就在眼前,水池的四周都有樹木環繞,全都是柳樹,只有一些高大的建筑能夠透過樹木上方看到,因此給人一種被困在一方世界中的感覺。池塘很大,比許多冠以湖的水面還要大,不是圓形,而是呈一個彎曲的肥腸狀,好似一個人的胃。
“瞧著,相公們就在那座亭中。你游過去,打個浪給相公們看看。相公們高興了,有賞!不高興了,看罰!”
家丁指著胃部最凹陷的那個地方給李慢侯看,那個地方,正好有座掩映在樹木中的亭子,真是好地方,三面都看得到水。
“哥哥,稍歇。這畜生可聽不懂人眼,讓小的跟他說說。”
一個近幾日看守李慢侯的家丁諂媚道。
接著狠狠的踢了李慢侯一腳,手里比劃著劃水的動作,指著方向,指著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