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漢子認出來了“金小娘子。你怎的在這里?”
打群架這種事,有熟人就很難打起來了。
金枝走過去跟鄭大官攀談起來。
張三此時看到張大官身后一個瘦高漢子,好奇的問“這位兄弟,高姓大名,看著眼熟啊。”
瘦高漢子道“我是高橋東,你怎么稱呼?。”
張三道“橋東?哪個橋東?”
高橋東道“西水門便橋東。”
感情這漢子是用地名起的名字,父母夠省事的。
張三道“嘿,巧了。橋東草席張聽過沒?”
高橋東點頭“誰不知道啊,好手藝。不過有日子不見了。”
張三嘆道“那是我爹。谷雨前得癆病死了。”
“可惜了的。嘿,那你不就黑腚小二嗎?”
張三尷尬道“小時候光腚蒯草,被一條菜花蛇咬了。沒錢看,生了黑瘡,流了好些年的濃水,早都好了。爺們可不是小二,上頭兩哥哥,夭了。在下行三,諢名張三。”
張三這邊拉起了關(guān)系,家里竟然住的不太遠,張三不久前才進的蔡府,直接給發(fā)到后花園看守李慢侯去了。高橋東卻進府兩年了,跟矮胖廚子鄭倉官學徒。
這邊鄭倉官先是跟金枝,接著跟李慢侯也聊了起來。鄭倉官本是開封一家酒樓的廚子,酒樓燒了一把火后,他就失業(yè)了。成天抱著刀在橋頭蹲守,誰家有婚喪嫁娶,就來找他。終于有一日,他一個徒弟來找他,說是皇帝給蔡京賜了宅子,廚房缺一個肉案,問他去不去,就這么來了蔡京家,一干就是十多年。
直到昨日,蔡府管家將他們這些雜役叫到一起,人人都發(fā)了遣散銀子,讓他們各奔前程。大家都一哄而散,鄭倉官卻揪心了一晚上,他放不下在蔡府使的那些刀子。好廚子一把刀,進了蔡府才知道什么是好刀,跟他的命一樣。于是今天就叫上兩個徒弟,再次回到蔡府,想看看那些刀還在不在,要是在,買也要買下來。誰知道一來就發(fā)現(xiàn),蔡府主子們?nèi)芰耍艿纳跫保B守門打更的都沒留,他就徑自趕往廚房尋找。
“刀子找到了?”
李慢侯好奇道。
鄭倉官點頭“天尊保佑,全都在。”
李慢侯又道“能不能賣我?guī)装眩俊?
鄭倉官不樂意“都是些廚刀,官人要了無用。”
李慢侯道“卻把家伙防身。放心,虧不了你。”
說著從包袱里掏出一錠金子,一錠金是五兩,一錠銀是十兩,標準官銀。
鄭倉官見到金子也眼饞,又看了看李慢侯人多,嘆了口氣“這些刀子可都是千錘百煉,別說俺圖你金子,只為交個朋友。”
說完沖他徒弟使了個眼色,兩個徒弟立刻將麻袋打開,兩麻袋刀具。
李慢侯立刻翻檢起來,方形、半圓的菜刀他不感興趣,不過挑出了十二把尖刀,形制不一,大多是一尺長左右的彎刀,這些是剔骨刀還是解腕刀,李慢侯分辨不出來,不過覺得用來防身勉強何用。
“就這些了。”
李慢侯說道。
鄭倉官沒多說,反正這些刀是白來的,招呼徒弟拎了其他的刀,一把攥過李慢侯的金子,匆匆跑了。
李慢侯招呼道“來,一人一把,也算有個像樣的家伙事了。”
之后招呼大家繼續(xù)尋找糧食,還真找到了不少,小米、大米、面粉都有。竟然還有半扇豬肉。最后在一堆白菜間,找到了幾輛獨輪車,連交通工具都有了。
見有了方便的交通工具,李慢侯腦子又有些心思,這樣是不是就可以將他那些金子全都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