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轉,沒有銀行擔保的情況下,很難快速完成。
幾家珍寶商已經聯合押下了他們的身價,此時也只能繼續咬著頭皮盡快出貨,他們也寧愿少賺一些,李慢侯被刺殺也嚇到了他們,他們也本能的覺察這件事可能跟錢貨有關,讓他們放棄舍不得,只能想辦法盡快完結。
兩個交引商也沒能力一口吃下所有的生意,他們也決定聯合其他大小同行,一起做這樁買賣,少賺一點,圖個平安。
于是約定,三天內,將全部財貨結清,交引商接受珍寶商的田宅地產抵押,以及準許他們欠一筆債務,等出貨后結算,他們之間的關系,李慢侯并不關心,他只要能帶走的錢引。
公主府這邊,茂德帝姬還是不放心,不準李慢侯一車一車寶物運出去,而是弄了一艘小船,讓他直接走水門運出去,在河上跟珍寶商交割。驗貨、評估,準學珍寶商晚上進府來進行。
余下那批貨,珍寶商給了一個三百萬的總估價,跟公主做買賣,他們也不敢隨便壓價,算是一個合理的價格,甚至比李慢侯自己預估的要高一些。
幾進幾出,錢貨交割清楚,每一筆賬目李慢侯都記得清清楚楚,事后都向公主匯報,這次也不例外。
同樣不例外的是,公主將賬冊隨意放在一邊,看都不看一眼。
李慢侯正打算像此前一樣,勉強公主仔細看看,公主突然說話。
“查到了!”
“什么?”
李慢侯還以為說的是賬。
茂德帝姬道“朱提轄的消息。人已經死了,今早被人發現,在東水門柵欄處飄著。”
原來說的是刺殺案,李慢侯一驚“就這么死了,線索斷了?”
茂德帝姬搖頭“更麻煩。還查到自朱家被抄家后,朱提轄一直躲在汴京,被鄆王收為食客。”
李慢侯驚疑“難道是鄆王要殺我?”
鄆王是誰,李慢侯當然是知道的,可他是誰,鄆王怕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鄆王要殺他?
茂德帝姬瑤瑤頭“說不清楚。扯到親王了,開封府不好冒失,開封府尹打算投貼拜會鄆王,說一定給我一個交代。”
李慢侯嘆了口氣,還扯著王爺了。但他無論如何不覺得一個王爺好好會殺自己,八竿子打不著啊。但是線索指向王爺,這件事就沒那么簡單了。假如不是王爺,那就是有人借機栽贓王爺,同樣不是小事。
茂德帝姬叮囑道“這件事無論怎樣,你都不要追究。也不要多問,鄆王身份特殊,我都避之不及!”
李慢侯點點頭,他知道這個鄆王身份很特殊,是宋徽宗最得寵的兒子,學識、修養都跟宋徽宗相像。宋徽宗宴客的時候,都不要太子作陪,而是要這個兒子在身邊,寵愛不一般。反倒是太子,母親早早死去,而鄆王母親極為得寵,跟繼任皇后親如姐妹,繼任皇后又沒有兒子,對鄆王視如己出。這種情況下,在其他朝代,太子早就廢了。還好宋朝的祖制森嚴,皇帝也不太容易挑戰,加上宋徽宗身體還算康健,也就沒有到換太子的時候。
結果金兵來了,李綱等大臣主張皇帝讓位,正想跑的宋徽宗立刻就將太子扶上了龍椅,退位那天,鄆王還想闖宮,結果被帶兵大臣阻攔,才沒能提前進宮勸阻宋徽宗。
這樣一個親王,宋欽宗當太子那會沒少受他的氣,唐唐太子,在皇宮里竟然過的還不如一個庶出的親王,整天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死的不明不白。現在當了皇帝,怎么可能不好好“照顧”一下這個欺壓他的兄弟。
所以,當鄆王跟隨宋徽宗難逃又被宋欽宗追回之后,幾乎處于一種軟禁的狀態,鄆王府不知道有多少皇帝的眼線。
這個刺殺案充滿蹊蹺,如果是栽贓,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帝想借機收拾鄆王,那么鄆王就兇多吉少了。因為如今宋欽宗權位堅固,連老皇帝宋徽宗現在幾乎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