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了一般,身邊的寵臣童貫等人紛紛被刺死或者流放,老皇帝身邊幾乎都換成了小皇帝的人,根本護不住自己寵愛的兒子。
想到這里,李慢侯更頭痛,連皇帝都牽扯進來的話,他更危險。
“汴京是不能留了。公主也要早作打算,盡快脫身?!?
李慢侯說道,不管是親王還是皇帝,這種級別的陰謀把他卷進來,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可是茂德帝姬口氣有些猶豫“難道非走不可?”
李慢侯有些懊惱“都這時候了,你還不信我?”
很奇怪,張三不相信李慢侯,不肯跟他去南方,李慢侯只是無奈,可茂德帝姬不信他,他竟非常生氣。
茂德帝姬道“金兵真的會南下滅我大宋?”
真的非常生氣,可還耐心解釋。同樣奇怪,張三不肯去南方,李慢侯心里說人各有志,公主不肯去南方,他本能的覺得不該如此。
還要耐心解釋,既然不信自己以后來人的身份說的話,那當代人的話總要相信吧。
李慢侯道“公主總該相信種師道吧?”
茂德帝姬道“老種經略老成持重,自然可信?!?
李慢侯道“種師道希望遷都京兆府,可知如此老將,也知道大勢已去?!?
茂德帝姬疑惑“我未曾聽說此事?。 ?
李慢侯無可辯駁,此事種師道還沒提出這個建議,種師道剛剛因為言語沖撞了皇帝,被貶去看守宮觀去了。李慢侯陷入一種邏輯陷阱,他無法用一件尚未發生的事情,證明另一件尚未發生的事情,心里開始著急。
深吸幾口氣,縷清思路,他決定就現有形勢給茂德帝姬做分析,而不是試圖用名人去證明了。
“敢問公主。我宋軍能否勝過金軍?”
茂德帝姬搖頭。
李慢侯又問“再問公主。如今之開封,比之年初之開封,兵強兵弱?兵多兵少?”
茂德帝姬道“自然是弱一些,也少一些。”
開封圍城的時候,汴梁聚集了二十萬勤王軍,其中十萬都是能打的西軍。可現在,西軍精銳被派到河北收復失地了,西軍老弱則被遣回陜西對抗西夏,其他各路勤王軍紛紛遣散,開封城內兵力只有七八萬禁軍,按照慣例,禁軍的兵額是要打個折的,能有四五萬就算不錯了。
軍隊又少又弱,金軍再次打來,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李慢侯道“若金兵再次襲來,如何能擋?”
茂德帝姬嘆道“可金兵未必會來?”
眼前的局勢就是這樣,金兵攜帶數千萬兩財貨,一路北撤,宋軍一路護送,一路報捷,盡復失地。
李慢侯道“為何不來?來一趟可掠數千萬兩財貨,怎能不來?”
茂德帝姬道“即便想來,未必能來???”
是啊,想來也得能來才是,宋軍現在重新奪回了大量城池,都部署在河北,金軍得突破一道道防線才能打到開封來,打不贏這些不斷奏捷的宋軍,怎么能打到開封呢。
李慢侯苦笑“公主真以為金軍打不贏河北諸軍?倘若西軍精銳在,開封固若金湯。西軍長于步戰,拙于馬戰,河北之地,一馬平川,西軍于曠野之上與金軍浪戰,毫無勝算!”
茂德帝姬皺眉“莫非李綱也解不了太原之圍?”
目前是李綱代替種師道做了河北宣撫使,奉命解太原之圍,領兵將領是種師道的弟弟種師中,帶走了全部西軍精銳。
李慢侯嘆道“前有折家將四萬西軍解圍太原,全軍盡覆。后有姚仲平兩萬精騎劫營,大潰。就在近日,姚古率西軍到威勝,聽聞粘罕軍至,士兵驚潰。種師中帶西軍主力,與金軍戰于榆次,戰死陣前!前車之鑒就在眼前,為何卻不肯信呢?”
李慢侯說著說著,真的有些痛心疾首了。大好局面一次次敗壞,正確的事情,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