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黃河泛濫之后,盡管還沒形成奪淮入海的局面。水流已經開始經過黃泛區,找到了合適的渠道,侵入了一些淮河流域的河道。黃河從決口處,一支繼續沿著舊河道北流到天津入海,一支往東滲透進了梁山泊,接著經由梁山泊往東由濟水出海,還有一支直接泄入古汴河,匯入了泗水,通過淮河出海,這只正是奪淮入海的南流黃河。
不過在北流沒有中斷前,南流黃河尚未造成巨大的災難。除了黃泛區外,只是在淮河流域制造出了一批湖泊,因為淮河自身的水量無法通過淮河河道通暢的入海,就向低洼處開始堆積,甚至通過大運河流入長江。而原本的運河,其實是從長江引入水源的,此時河流流向直接逆轉了。
流通不暢的淮河,在揚州以北的高郵軍積壓,形成了一連串湖泊。許多百姓落草在湖泊中,成為水匪。這讓李慢侯的馬隊完全無計可施。不管是招降的花馬劉這樣的流寇也好,還是林永這樣的西軍軍官也罷,都不擅長水戰。
李慢侯帶兵在高郵湖已經折騰了大半個月,始終抓不到登岸劫掠的水匪的蹤跡,這一日突然遇到了一個書生,其實是文官,作書生打扮,他要進湖詔安水匪。
李慢侯親自帶兵護送著書生進了高郵湖,等了三天,書生出來了,大功告成!
這書生原本是汴京的太學生,考中進士后,當了太常簿。當金軍圍城的時候,他就在城內。親自見證了金人的野蠻和兇殘,當金兵在城外殺人如割麻,臭味傳百里的時候,他并沒有被嚇到。
當姚仲平劫營的時候,他也沒有一味的主戰,反而彈劾了李綱專權。當金兵撤圍,趙楷宋城繼位,召回李綱,他在朝中沒有容身之地,自請留守開封,一直跟隨趙構。
但他跟趙構身邊的那群逃跑分子不同,他是主戰的。他是四川人,可他卻認為中原才是天下根本,不能放棄。他認為關陜關乎天下安危,當跟他一樣在趙構身邊南逃的官員一個個偏安臨安的時候,他自請去川陜跟金軍主力作戰。
這書生叫張浚,今年三十二歲。
張浚詔安的水匪叫薛慶,而張浚之所以到高郵,是因為他追隨的康王趙構,已經追擊巨寇李成南下到了楚州。
趙構到底是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