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青樓女子,那么周氏就不可能送給韓世忠,要么留著,要么殺了。因為因私仇而殺一個宗室,王淵沒有這個膽子,如果對周氏有情,都到了要冒險殺宗室的程度,肯定不會送人,如果沒有余情,只有舊恨,殺了趙叔近后,肯定也要殺周氏滅口。但王淵既沒有殺周氏,還把周氏送人了,原因就只有一個,王淵殺趙叔近有恃無恐,如果沒有得到趙構的允許,他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罷了。事已至此,不要再提!”
李慢侯知道這是一場高層的權力之爭,卷進去沒好處。
徐明這些人是個麻煩,但在他軍中,也沒人會追究。趙構要殺的是對他有威脅的人物,一個軍卒他記不住的。倒是這個徐明,看著老實,聽著仗義。趙叔近詔安過他們,他竟然會為了趙叔近再次叛亂。這也是典型的西軍性格,講義氣,重私情,卻輕公法。好像商鞅變法那會,秦人就是這種風氣,勇于私斗而怯于公戰,與如今的西軍沒有區別。
商鞅的做法是,重賞加嚴懲,讓秦人變成了一只勇于公戰而怯于私斗的虎狼之師。這說明桀驁不馴的陜西人,只要有嚴格的軍規約束,是能夠馴服為強兵的。
“你是步卒吧。就留我這里做個都頭,先幫我訓練士卒!以后立功,自有封賞。”
李慢侯道。
徐明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犯事之后,也知道大難臨頭,就逃到被堵在城南的浙東新兵軍中,還帶了一百西軍叛軍。這些都是陳通部下,陳通死后,都逃到了趙叔近麾下,以徐明為首。
浙兵軍官知道李慢侯喜歡招募西軍,軍中軍官都是西軍老兵,所以順水推舟,接納了這些西軍亂兵。最后一萬多浙東山民和一百多西軍壯卒,一起返回了揚州。
負責招兵的軍官們不知道,現在李慢侯已經越來越惱火西軍的習性,已經決定限制西軍權力了。他軍中那些西軍軍官的春天即將結束,除非他們能夠很快證明自己,否則李慢侯這里已經沒有他們繼續混日子的空間。
徐明等人沒有被直接任命為軍官,而是讓他們幫忙訓練新招的一萬多浙東山民,就是這樣的原因。
新來的一萬兩千浙兵,連武器都沒配齊,可已經進入緊張的訓練中。他們在路上,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行軍訓練,顯然是其中四百多被派回去的浙兵鄉村頭目在模仿上次李慢侯的做法,上次李慢侯是為了盡快形成戰斗力,在路上拖拖拉拉,他們這次因為戰亂耽誤的時候,就進行各種訓練。但差距還很大,全部交由徐明帶來的一百多人進行強訓。
經過這段時間的總結,李慢侯已經將西軍的訓練方式,編制出了操典。訓練多久,該達到什么樣的標準,他都進行了量化,由一個個書生負責考量和統計,非常正規,李慢侯只需要對數據進行整理分析,就能了解具體的進度。這些書生十分仔細認真,因為不認真的代價太大。
他們來為大頭兵做事,一個個都覺得羞恥,可是更羞恥的是,被脫了屁股當眾打板子,在那些大頭兵的諷刺和嘲笑下,光著屁股挨打,想一想真想死。第一個挨板子的書生,是因為夜半值勤的時候心軟,看到幾個士兵偷懶睡覺,發現之后,叫醒士兵,士兵懇求他們不要記錄,他警告了幾句,然后放過了。結果第二天他就被輪值的都頭告到了李慢侯這里,立刻就被執行了軍規。從此極少有書生敢不按照李慢侯編制的軍營守則做事,檢查起來兢兢業業,因為他們知道,任何疏忽都絕對無法逃避,因為不管什么時候,哪怕過去了一年,只要發現,就要追究,沒有任何僥幸。
他們跟李慢侯一樣,寧愿罰錢不想挨打,甚至比李慢侯更怕,因為他們沒有李慢侯有錢,又比李慢侯更要臉,而且他們的身體更禁不住打,李慢侯需要十天恢復的傷,他們至少得半個多月。
另外書生值勤的時候,并不是一個人,派他們監督,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