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的火器,“毒藥煙球球重五斤,貫之以麻繩一條,長一丈二尺,若其氣熏人,則口鼻血出”,這種武器,火藥中夾雜著胡椒以及一些毒草粉末,發出的煙霧熏不死人,卻讓人非常難受,涕淚橫流。用一丈二尺長的麻繩貫穿,可以扔出去,也可以從城墻上垂下,吊在城墻上放煙,這就是李慢侯看到的煙霧之一。
還有一種更惡心的,古老傳統守城武器中,有一種叫做金汁的邪惡玩意,名字聽著好聽,其實是糞水,用鍋煮沸,從城墻上倒下去,被淋到的人皮開肉綻,而且根本無法愈合,因為糞水里有太多的細菌,進入傷口勢必感染,這也算是一種生物武器。剛剛邁進火器時代的宋軍,也用火藥改進了這種武器,名叫糞炮罐。《武經總要》說“糞炮罐,可以透鐵甲中,則成瘡潰爛”,可是李慢侯試過,對于金軍的鐵甲效果并不好,也許是以前的契丹人鐵甲,或者西夏人鐵甲能夠穿透。
還有一種“金火罐,有團隊者,以金炮打之,人馬中則解散。放宜急,勿使凝結。凡炮,拽三聲放,此可一聲放之”。這是一種更特殊的武器,將融化狀態的金屬,裝入罐中,用投石機發射出去,威力自然是很恐怖,但就是太費錢,而且操作起來很困難。
還有“蒺藜火球,以三枝六首鐵刃,以火藥團之,中貫麻繩,長一丈二尺”,這是一種近似手榴彈的武器,可以用麻繩甩出去,也可以垂在城墻上控制爆炸的位置。爆炸之后,鐵刃亂飛。
理論上這些武器都很好用,就是操作起來太繁瑣,而且對自身的威脅也很大。因為城墻上既要堆放火藥,又要有火源,一個不甚,先炸自己。在守城的時候,可想而知有多混亂,需要多么訓練有素的軍隊,才能有條不紊的操作這些復雜的武器,反正李慢侯目前不太敢用這些火藥武器。
但姚端就敢用。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變態的武器發揮了作用,金軍的進攻僅維持了三波之后,就放棄了,撤回了出發地,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去子城受罪了。
子城不打,大城也不打,難道就這么放棄了?
反正李慢侯不太相信,當天夜里,李慢侯還提防著金兵夜襲,被人叫起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金兵夜襲了。但卻是一個來自北方的斥候,高郵軍的薛慶派來的人,告訴李慢侯他放棄了天長軍。
這個情況李慢侯已經知道,薛慶不放棄天長軍,金軍也不可能打到揚州。金軍走陸路奔襲,最近的距離就是從徐州直下泗州,再下天長軍,薛慶之前在李慢侯幫助下占領了天長軍后,已經是坐擁兩州的大軍閥,但金軍南下,天長軍立刻就被他放棄了。
薛慶派人來的主要目的,不是說明他放棄天長軍的理由,而是告訴李慢侯,高郵也遭到了攻擊。對李慢侯說,如果揚州不能救援高郵,他可能也會放棄高郵。這個問題就嚴重了,金軍奔襲天長軍,李慢侯不怕。但是又攻打高郵,就說明金軍兵力雄厚,一邊從高郵群湖西邊陸路奔襲,一邊還能繞道運河以東進攻高郵。
由于黃河奪淮,淮水南流,大量積聚在淮南地區,形成了大量新的湖泊,高郵以西形成的湖泊叫做新開湖,往南蜿蜒蔓延到邵伯鎮,日后邵伯鎮附近的湖泊也叫邵伯湖,新開湖往北,還有白馬湖,金湖等湖泊,一直到達寶應,這是一片三四百里的群湖地帶,不熟八百里水泊梁山。
薛慶能在這里做大,跟這里的湖泊成群分不開關系。因為薛慶本是漁民,聚眾而成水匪,金軍恰好不擅長水戰,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唯獨在水面上一籌莫展,之前薛慶多次出擊奪取金軍的糧船,他們也毫無辦法。
現在金軍要打高郵,直接穿過群湖是不可能的,只能繞道。這一繞就得從泗州沿著運河北岸,先折向東北一百里攻下淮陰,在沿著洪澤湖進攻一百里攻下楚州,然后往南一百里攻下寶應,再行進一百多里才能到高郵,不但憑空多走四百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