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李慢侯的財政一直較為良性,因為他一直在控制財政開支。他對此極為重視,否則他也不可能分地盤,用這種方式刺激部下。全都用錢的話,他其實也支撐不下來。他的財政開支一直居高不下,每年都在千萬貫上下徘徊。他無法壓縮,但極力限制繼續擴大。因為千萬,是一個他能承擔的范圍。
李慢侯目前的財政收入來源,不計公私,略超千萬這個數字。開海帶來的收益,沒有他想象中那么大,目前還只有三十萬貫,加上開海帶動的商業繁榮制造的收益,海州、淮陽軍境內的商稅收入總計一百萬貫。私鹽買賣一百萬貫。更多的是靠土地收益,遍及長江以北的近千萬畝土地,每年帶來的地租收入有三百萬斛糧食,糧價依然不低,這筆糧食價值就接近千萬貫。
他通過發行糧票等方式,每年還能收入一百萬貫左右的鑄幣稅。總收益每年大概在一千四五百萬貫,刨除一千萬貫的支出每年能盈余幾百萬貫。可如果他承擔了林永集團的全部開支,幾乎就剩不下什么。
因此朝廷要在李慢侯財政的邊緣動手,他的壓力不會太大。
李慢侯真正在乎的,是朝廷從對他的授權開刀,是不在允許他管理地方事務,是不在許可他軍事行動自便,那他是一定要抗爭的。
而現在,李慢侯面對的,就是朝廷沒有動他的邊緣利益,而是直接從軍事行動這樣的核心利益方面開刀的局面,讓他很抵觸,卻又不想立刻撕破臉。
讓姜滑打著契丹人的旗號繼續保持,算是陽奉陰違,他認為這是對的。某種程度上,他跟張浚、范宗尹一樣,認為是對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都是有堅定立場的人。
剛剛處理完姜滑的事情,送他離開海州去覺華島處理撤退事宜,越國公主府卻突然派人來通知他去揚州接駕,越國公主趙多富竟然要來揚州?
理由是公主去公主集點驗她的食邑后,突然萌發對揚州的思念之情,想來揚州的公主府巡游幾日,皇帝則認為公主曾經在這里住過多年,經歷過許多變故,深表理解,恩準了。
李慢侯還正在給朝廷草擬關于撤軍的奏章,沒想到還沒發出去,朝廷這邊就又有行動,讓他覺得趙構對于遼東軍事行動的恐慌,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不久前通過吳國長公主的私信勸李慢侯撤軍,回頭又立馬派來了越國公主親自來揚州,顯然趙構對遼東軍事行動的恐慌,已經到了一日都等不及的程度。生怕吳國公主的私信勸不動李慢侯,派來一個跟李慢侯有過幾年接觸的越國公主親自督促。
到底要不要去接駕,成了李慢侯心里一個心結。
情感上當然沒有矛盾,肯定是想去見一見越國公主。兩人相處了好幾年,他對趙多富很了解,私下里稱他嬛嬛,可以說曾經同生死共患難過。不是李慢侯,趙嬛嬛早就被擄到遼東,不知道被那個女真莽漢糟蹋了。北方偶爾傳回那些宗室女子的慘劇,都讓趙家姐妹會想到這段救命之恩。
理性上,李慢侯卻十分猶豫。去了,這意味著向皇帝證明,兩個公主對他有強大的約束力,這意味著兩個公主將會被趙構當做約束他的工具。兩個公主就不得不卷入他這個地方實力派跟皇帝,跟朝堂的博弈之中。這對兩個宋朝公主來說,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去,從此就跟公主做了切割。讓所有人都看到,公主對他來說,完全沒有意義,沒人會在生出用公主約束李慢侯的念頭。
但是,如此切割。感情上,難免又讓兩個公主失落,覺得再也依靠不了李慢侯。最重要的是,其他力量在傾軋公主的時候,也將不在顧及李慢侯的態度,他將保護不了公主。上次在揚州平山堂,李慢侯已經確定的知道,公主也會受委屈。他們的行為舉止,受到宗正府、朝官的大量批評。之前范宗尹就曾經針對過公主,認為兩個公主在江南的土地太多了一些,竟然高達幾十萬畝。其中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