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王爺!”
“給大王道喜!”
李慢侯府邸前,賓客如云,一個個朝著門前相迎的禮賓官張義作揖拜賀。
李慢侯封王了。
理由是收復北京大名府,這理由是趙構給的,在朝堂上其實引起了很大爭議,因為絕大多數官員都表示反對。
給一個手握重兵的藩鎮封王,誰都想得到這意味著什么。
其實李慢侯自己,反而對此不是很感興趣,他看重的不是名位,而是實權。要權,只是他想做事。每一份權力,對應的是調動資源的能力,他需要這種能力,這種能力在他手里,能發揮出巨大的效率,遠比在文官手里高效的多。
因此冊封下來后,李慢侯再三上表謝辭,只是趙構態度堅決。
李慢侯已經有了實權,在加上虛名,名實相副,這不一定是好事,這會給他帶來巨大的障礙。當藩鎮都要被忌憚,處處掣肘,更何況是一個藩王了。
三次請辭都被拒絕,李慢侯也能理解趙構的想法,趙構在恐懼!
十萬女真大軍在無為軍、和州一線展開,天天打造戰船,打算渡江。他的心理壓力太大了。周邊只有一個岳飛部能調的動,但也只能在側翼牽制,女真軍的戰斗力,還不是目前的岳飛能在野戰中輕松戰勝的。尤其是當女真人占據兵力優勢的時候。
江北藩鎮軍沒一家行動的,都在關門自守,田氏兄弟坐鎮光黃,盡管女真人都沒去打光州,兩兄弟甚至主動放棄光州,集結重兵三萬步騎,退守大別山,死守黃州。舒蘄兩州屬林永管轄,也是集結重兵自保,絕不主動出擊。
對此朝廷沒有任何辦法,甚至不敢斥責這些藩鎮,因為女真大軍就在旁邊,萬一他們投了女真呢?王德、麗瓊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眼前的困局不就是因為軍閥反叛引起的嗎,要是江北藩鎮也叛了,千里江防立刻就形同虛設。
韓世忠部遠在千里之外,根本來不及回援,倒是可以攻打洛陽,切斷女真人的退路,可這一次,女真人似乎不需要退路,他們沿途攻城拔寨,燒殺搶掠,都不留兵駐守,顯然有信心可以怎么來的怎么走,就像靖康時期一樣,他們是純機動作戰,來去自如。
張俊和劉光世留在江南的部隊也靠不住,雖然趙構罷免了張浚,但他對張浚的見識是信賴的,之前朝議,張浚就表示過,“俊等渡江,則無淮南,而長江之險與敵共矣”,張俊、劉光世的部隊如果派去御敵,等于將天險交給敵人。
趙構手里無兵可用,劉光世手下的王德、麗瓊已經反了,手里幾乎沒人了。張俊的兵他也不敢用,擔心潰敗,而且他也不想讓張俊的兵離開臨安,張俊的兵不行,但張俊是值得信任的,關鍵時刻是能為他拼命的。
如果是普通人,身在杭州,聽說敵人在長江北邊,甚至可能麻木,稍微機敏的人,聽到敵人渡江,可能會感到緊張,可趙構是那種聽到敵人還在江北,就已經恐懼到要逃跑的人。
別的文官忌憚藩鎮,趙構只會千百倍的忌憚。堅持給李慢侯封王,就是一種過于擔憂的病態表現。李慢侯的兵很能打,這是公認的。這次北伐,諸路受阻,唯有韓世忠部和李慢侯藩兵有進展,尤其是李慢侯收復了河東之地,而且還在興兵,已經成功推進到了漳河、滹沱河一帶。又有收復大名府的功勞,論功封王是足夠了,之所以沒有封王,主要是文官忌憚。更忌憚的趙構,反而覺得只能拉攏,大力拉攏李慢侯。
因為趙構承擔不起李慢侯在此時的任何不軌之舉,假如李慢侯不滿封賞,不肯用兵,河北金兵大舉南下怎么辦?甚至李慢侯如果退兵的話,局勢會更加崩壞。最為糟糕的是,李慢侯看到如今朝廷危局,像王德麗瓊一樣反了怎么辦?趙構不給李慢侯封王,劉豫、金國可是愿意的很。
如果能用一個王爵,換來李慢侯的忠誠,那是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