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依附于別人,不管樓蘭人、莎車人,還是什么游牧性質(zhì)的葛邏祿、回鶻,都是如此。有大草原支撐的匈奴強盛的時候,他們依附于匈奴,突厥強盛的時候,他們依附于突厥。有大河平原支撐的中原文明強盛的時候,他們依附于漢朝,依附于唐朝。
大石征服這些城邦制國家很容易,但是通過他們壯大自己很難。大石本部就是那一萬漠北草原士兵,到了西域,匯合了早前遷移到這里的一萬六千帳契丹部落,后來還從西夏吸引了一些投靠的契丹人,總計不會超過四萬帳。
以四萬帳的人口,身處于一群回部民族的海洋中,大石還需要繼續(xù)從東方汲取力量,才能在哪里壯大自己。
所以聽說金人統(tǒng)治下,竟然還有兩萬多契丹人在抵抗,大石第一反應(yīng)恐怕不是帶著自己的四萬帳實力遠征東方,而是將這些人先聚集在他的帳下。
西域那個地方,很難壯大,但不壯大又很危險,不壯大自己,就只能跟其他綠洲文明一樣,選擇不斷依附于各種強權(quán),給別人金錢,換取安全。
大石肯定不想接受這種命運,但西域原本是有主人的,強盛的塞爾柱帝國,并沒有衰落。大石要從塞爾柱人嘴里虎口奪食,單靠四萬帳本部,是很難實現(xiàn)的。大石也拉攏了一些西域游牧民族,比如葛邏祿人,但真正的核心力量,只能是他帶去的契丹人、草原人和漢人的混合部隊。
幫助大石遠征金國,宋國沒有任何動機,但讓兩萬多契丹人過境,宋國也沒必要干涉。提出了一系列安全措施,比如不能攜帶武器,只能扮作商人等條件,蕭塔不煙都答應(yīng)了。
于是這些契丹人、燕云人,從曷懶甸和旅順府,搭乘各種船只進入宋境,扮作商隊,經(jīng)過河西走廊進入西域。
契丹人的事情,李慢侯其實已經(jīng)不是很關(guān)心了,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契丹人作為盟友了,那些契丹人離間的作用也早就起到了。其實沒有他們,女真人也不會信任契丹人,耶律余睹那些人發(fā)揮完作用后都被除掉,只要戰(zhàn)場上遭遇困難,契丹人往往發(fā)揮不出戰(zhàn)斗力來,早就離心離德了。
耶律大石似乎也不指望遼南的契丹人能成事,畢竟假如這些人真的成事了,對耶律大石也沒什么好處,因為他們一旦做大,很可能不會承認(rèn)耶律大石的皇權(quán)。
因此趁著這些人聽命,吸收這些人的力量,對大石這種狠辣的人物來說,才是最優(yōu)的選擇。帶走人的同時,耶律大石也承認(rèn)了這些人,但沒保留他們自封的官位,因為耶律大石在西域也建立了南北院制度,也有南北院大王。但封了相當(dāng)級別的官職,封耶律破金為東京留守,東京道兵馬都總管,要他收復(fù)遼東京;封蕭滅女真為中京留守、兵馬都總管,要他收復(fù)遼中京。
耶律大石還給他們帶來了巨額資源,除了宋朝廷賞賜的上百萬財物之外,大石從西域搜刮送來的財物就不下三百萬貫,其中有大量黃金、玉石,以及玻璃器等奢侈品,在宋國變賣之后,將全部留給兩留守。
漢人劉佶,耶律大石也沒有忘記,封了他做旅順府府尹,掌管旅順府民政。
至于其他官職,則允許兩留守自行安排。
而且承諾,每年都會送來大量財物,幫助這些遼南契丹人。
除了抽走人丁壯大自己之外,耶律大石做的還算地道。所以從兩大王變兩留守的兩個契丹將領(lǐng),也沒有失落,反而接受了大石的顧慮,秣馬厲兵,打算出兵伐金。
李慢侯還收到一個重要消息,女真內(nèi)斗了。兀術(shù)從河北收兵回去之后,立刻聯(lián)合已經(jīng)成年的皇帝,將幾個權(quán)臣除掉。其中的蒲魯虎是去世的金太宗的嫡長子,以前就爭過皇位,可惜在粘罕、宗干等人的妥協(xié)下,讓完顏亶成為儲君。可是幼子臨朝,勢必會形成權(quán)臣當(dāng)?shù)赖母窬郑蛘呔褪翘蟠购煹默F(xiàn)象,哪個都不夠好。
粘罕、兀術(shù)領(lǐng)兵在外,遼南的兵馬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