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證據。
最后提審的就是皇帝。
審皇帝,這讓朝廷都瘋了。文武百官硬闖大理寺,險些毆打了綦憲。幸好憲司有憲兵護衛,而且都是殺氣騰騰的老兵,震懾住了朝臣。趙構也夠理智,沒有反抗。
到了公堂之上,趙構站著筆直。
“嫌犯何人,為何不跪?”
綦憲又拿出審秦檜那一套,而且這次不一樣,不但有三法司官員在場,還有宗正寺的官員在,趙構是宗室,按道理是宗正寺審理的,但也可以由大理寺審,但宗正寺有權派員旁聽和會審。
“朕乃天子!”
趙構冷哼道。
他畏懼東藩的兵馬,可不會怕一個文官。
“公堂之上,只有國法,沒有天子!”
“你真敢讓朕跪你?”
趙構怒道,他聽了秦檜的慘劇,被打的不成人形。綦憲如果真敢打皇帝,他可不想挨揍。
“嫌犯,你跪的不是本憲,跪的是國法!”
“好好好!”
趙構穿著龍袍,當堂跪下,憤怒讓他忘記了恐懼。
綦憲道“嫌犯。毒殺岳飛、牛皋,你可知情?可是你下令嫌犯秦檜所為?”
趙構險些就要承認,就想看看綦憲還敢殺他不成??墒窃挼阶爝?,他才想起來,江北可囤積著二十萬大軍呢。
趙構道“朕不知情!”
綦憲道“殺張憲、岳云,你可知情。”
趙構想了想,這二人是經過審理后殺的,他再說不知情,說不過去。
“朕知情。此二人乃三法司會審定刑,朕當然知情?!?
趙構將責任推給刑部、大理寺和審刑院。
綦憲道“嫌犯。岳飛下獄,你可知情。”
趙構道“當然知情。秦相當堂奏報,文武百官皆知。”
綦憲道“嫌犯秦檜,可與你秘議過?”
趙構道“從無秘議。”
秘議不秘議,這誰能知道,他絕不承認。
綦憲道“秦檜可曾力主殺飛?”
趙構道“秦相卻有此意。但朕沒有同意!”
秦檜在朝堂上跟文臣們爭論過,爭吵不休,趙構就沒有表態,只是終止了朝議。
綦憲道“嫌犯態度謙誠,無須用刑。退堂吧?!?
公堂上,除了綦憲和皇帝的對話外,沒有任何人插話,因為誰都不敢說話。此時一聽退堂,如蒙大赦。呼啦啦就走了,留下綦憲一個人坐在黑漆漆的公堂上,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趙構魂不守舍的走出公堂,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一個皇帝,被人提審了。走出門外,陽光之下,恍如隔世,但他依然魂不守舍,急匆匆的在太監的簇擁下,乘上皇輿趕往皇宮。
趙構甚至沒看見大理寺外跪了一地的文武大臣,一個個如喪考妣,痛哭不已。他們不是哭給趙構看的,趙構走進公堂之后,他們就忍不住開始哭,哭的沒了力氣。
趙構眼里更沒有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回到皇宮,大白天的,他就讓人點亮所有燈盞,卻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寢宮中,不讓任何人靠近。
一連幾天,皇帝都沒有上朝,也沒有官員求見。朝臣們心思各異,許多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靖康年,將他們目前的處境,比作當時被圍在開封的那些文官。靖康之變后,不管是之后的建炎皇帝,還是現在的趙構皇帝,都對當時那些朝臣做出了絕不饒恕的決定。當時的朝臣,把皇帝家的女人都抓了賣給女真人,這件事是任何后世皇帝所不能容忍的。現在的情況,何其相似。唯一的區別是,東藩沒有兵臨城下,但他隨時能兵臨城下。
現在東藩只是派來了一個獄吏,就羞辱了所有朝臣和皇帝,臨安城里想殺這個獄吏的,何止千萬,可萬一這獄吏被殺,東藩也就有了口實,領兵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