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江藩依附,半個江藩被制,晏湲執政三年來,朝廷在江北的局面大大扭轉。已經比藩鎮更有影響力,走出了燕王南下后的頹勢。
因此晏湲入相的能力是夠的,支持者也足夠有力,政績也足夠突出,唯一的顧慮是,他走了,誰來接手江北。換一個人江北是否會亂,朝廷是否會丟失江北屏障,藩鎮會不會趁勢自立,至少是擺脫朝廷的控制。
這些問題不解決,朝廷就不敢讓晏湲還朝。
李慢侯跟宋徽宗一邊聊著這些事情,一邊水路并進南下。
他這次帶了兩萬人護衛,一萬步騎,一萬水軍。從齊州逆流而上進入梁山泊,從梁山泊南下進入桓溝,桓溝從梁山泊通泗水,將注入梁山泊的黃河水泄入泗水。在微山湖一帶跟泗水相通。
微山湖本來沒有湖,是一片水泊洼地,因為治河才將水引入這里。到了雨季,湖區北到任城(濟寧),南達徐州,一點都不比八百里水泊梁山小。人工制造這一片湖區,目的還是治河,因為淮河清澈,淮河流域十分地平,經不起淤塞,所以將經過梁山泊凈化后的黃河水引入這里,經過第二次凈化,在進入淮河水系,才能最大程度的降低淤積。經過梁山泊和微山湖水草的兩次凈化,進入泗水的黃河水,其實已經看不出渾濁。
剛到徐州,就又官員迎候,并遞來拜帖!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同知樞密院事、東京留守晏湲!”
李慢侯看著拜帖,頗有些驚訝。
“晏湲這就拜相了?”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就是宰相,同知樞密院事這是樞密副使,是樞密院二把手,之前岳飛就是這個官職。
“怎么還有東京留守?晏湲做宰相,沒去臨安?”
使者是晏湲的一個幕僚,態度不卑不亢“宰相守京師,名正言順!”
李慢侯哂笑道“名正言順個屁!皇帝都不守京師,宰相來守,算什么?”
使者道“陛下南狩未歸,當有重臣留守,這也是祖制!”
李慢侯道“南狩?還真是難受!”
使者沒有接話,李慢侯又問“對了。晏湲在東京留守,趙鼎還是宰相?”
使者道“趙相伴君,也是祖制?!?
李慢侯道“少跟我提祖制。聽著頭大。晏湲在哪里,叫來見我!”
使者一直提祖制,事實上就是在諷刺李慢侯,在他們的世界觀里,不守祖制,就等于罵人了。好像在說一個人不孝,不正常一樣。
使者道“晏相尚在山陽(楚州)接駕。特命小臣再次迎駕,特囑燕王,藩軍不得越境。以免壞了祖制!”
李慢侯哼道“不得越境?我現在已經在徐州了,這是不是越境?”
使者道“燕王尚未入徐州。算不得越境!”
徐州在泗水西岸,泗水東岸有一個角落,原本也屬于徐州。但現在劃入了淮陽軍,淮陽軍是李慢侯的藩地,往南直達洪澤湖,跟朝廷控制的楚州為鄰。李慢侯此時在河上,沒有踏上泗水西岸就算不上越境。
李慢侯笑道“晏湲跟我玩這種心眼。這小子心里有愧吧?”
使者道“晏相一心為公,何愧之有?”
李慢侯哼道“那本王當了投名狀,無愧于心,這還是人嗎?你回去告訴晏湲,本王不為難他,他不敢見我,那就不見了。少跟我來藩軍不越境這一套,本王越境不是一次兩次,這次我要護駕前往揚州,誰也攔不住我?!?
他護送這幾個老皇帝去揚州,再次兵臨長江,其實也是在給幾個皇帝撐腰,萬一他們去了江南,真被趙構弄死了,那怎么行?太野蠻了!而且他答應了兩個公主,說到就要做到。三個皇帝去了江南,只要不死,那就有極大的利用價值。至少他已經跟趙楷談妥,幫趙楷管理蘇州。這是實打實的實惠,可以讓他輕易滲透進入太湖東北,跟吳國公主的上海,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