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綦憲不會親自登門,肯定是家人。如果是一個普通仆役,綦憲最多發一封文牒,讓公人持牒索人,就算是給面子了。
李慢侯道“你可有證據?”
李慢侯連是誰都不想問,問了平添煩惱。晏貞姑真的犯了法,拉去打打板子,最多折點面子,法紀敗壞,問題更大。
綦憲點頭“證據確鑿!”
李慢侯道“可是死罪?”
如果真犯了死罪,他就有些猶豫了,要不要讓國法殺了他小妾,他不想包庇,但能設法周,免死的話,他還是會盡力的。
綦憲搖頭“不是死罪!”
李慢侯松了一口氣“那你拿人吧。”
綦憲道“那就請王爺跟下官走一趟吧!”
李慢侯楞了一下,猛然站起來“你要抓我?”
他真沒想到綦憲要抓的人是他。
“正是殿下!”
綦憲回答。
李慢侯冷笑起來“本王犯了什么罪?”
綦憲道“興兵作亂,脅迫君王!”
李慢侯明白了,這是追求三年前他領兵南下為岳飛伸冤的行為,帶著大軍南下,逼的趙構都接受了審判,按照宋人的觀念,活剮了李慢侯都不解恨。
李慢侯皺眉“你想殺我?”
隨即搖搖頭“不,不是你。是趙構讓你來的?”
又搖搖頭“不會。趙構沒這么蠢。老趙家人的也沒這么彪。”
用興兵作亂這種罪名來審李慢侯,這是要誅九族的大罪,除非趙構想逼反藩鎮,否則不會這么做。趙家人的性情,是不可能冒風險的。
綦憲沉著回答“是國法讓下官來的。”
后來李慢侯才知道,這幾年一直有一些人在告狀,早在李慢侯剛剛撤軍后不久,就有幾個太學生在大理寺門前擊鼓鳴冤,狀告燕王謀反。
這種罪狀,并不是民不告官不究的民事案,而是民不告官也該追究的刑事案。但當時綦憲并沒有想過這些,幾個太學生一告,他深受刺激,覺得他自己很不公,于是就接了案子,決定還天下人一個公道,這幾年一直在搜集證據。之所以沒有拿人,是因為李慢侯一直在山東,國法是有管轄范圍的,在燕王境內,他一個朝廷的大理寺卿沒有權限。就好像不能說一個倭國人狀告了高麗人,他就得去高麗拿人一樣。
可現在燕王離開了封地,進入了朝廷直轄地,綦憲心中的道義,讓他再也沒有任何推脫的理由。
所以他來了,騎著一頭毛驢,帶著十個衙役。堵在了揚州晏府的大門口,已經吸引了大量百姓圍觀。
目前還沒有激化,否則這十個青衣小吏,早就被守門的燕王護衛砍死了。此時雙方卻還在這里聊天。
“你們大人瘋了?”
守門的門正說道。
小吏班頭苦著臉。
“可不是嘛。好好的,突然說要來拿燕王!這不是找死嗎。好兄弟,此事跟我等無關,我等不過奉命行事。若是惹怒了燕王,兄弟幾個高抬貴手。”
老百姓看見的,就是幾個皂吏對著燕王守門護衛躬身作揖,滿臉討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正說著,燕王從大門走了出來,護衛跟皂吏都停下來觀望,注視著燕王的神色。護衛的手已經放在了刀把上,只等燕王一聲令下就要砍人了。
燕王邁出高門檻,直接走向皂吏。
“愣著干什么?拿我啊!”
皂吏都要哭了,不斷看向燕王身后跟著的綦憲。
綦憲擺擺手“帶走吧。不用綁了!”
綁?這事您老還真想過?
皂吏心里腹誹著,班頭堆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在燕王前邊帶路。
“王爺,這邊請。”
李慢侯邁開腿就走。
“王爺!”
護衛頭子在旁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