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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大遼五京之制度,東京為東北路招討司以東的長春州,這里是大遼最東部的城池。再往東,就是鴨子河、撻魯古河交匯之地,是邊界,往東就是燕王轄境。
以前每年契丹皇帝從上京臨潢府出發,“皇帝正月上旬起牙帳,從上京臨潢府出發去長春州”,在這里辦春奈缽,開頭魚宴,宴請女真諸部。
春奈缽會在尚未開化的冰上釣魚,皇帝釣得的第一條魚為頭魚,然后舉行頭魚宴,附近部落首領和當地官員一起飲宴。
春奈缽之后是夏奈缽,沒有固定地點,行前臨時進行占卜確定,具有很強的隨機性,但卻也帶有變幻不定的軍事色彩。皇帝四月中旬起牙帳,一般會前往漠北草原。在這里跟草原諸部圍獵,避暑。
秋奈缽也沒有固定地點,一般是去慶州。慶州一帶多山,山中多鹿,鹿愛吃堿,契丹人把堿灑在地上,引鹿舔食。身披鹿衣,戴鹿頭,天不亮潛于草從中,吹木筒于做鹿鳴。母鹿聞之,以為公鹿求偶,遂踴躍奔出,舔食白堿,這時,利箭群發,鹿無一脫逃。
冬奈缽要考慮御寒,設在南方的廣平淀。契丹人叫藕絲淀,位于西拉沐淪和老哈河合流之處的平原,在這里校獵講武,與南北大臣共商國事,兼受大宋及諸國禮貢。以前的四季奈缽都以上京為中心,以游獵和避暑、窩冬為目的,是制度化的保證契丹皇族游牧習慣。在這種文化中成長起來的契丹皇族和權貴,都喜歡打獵,天祚帝兵敗之際,還不忘在陰山打獵。西遼末代皇帝,也是死在打獵時被乃蠻王子偷襲。
同時舉辦四季奈缽的時候,可以跟周邊附屬部族進行聯誼,對他們進行震懾。具有很強的政治、軍事色彩。
但現在大石雄霸西域,在東方卻極為虛弱。其實不是他強,而是西域太弱。他就算把西域的全部族人都拉回來,在東方依然是弱族,在臨潢府舉行四季奈缽,塔塔爾人、蒙古人、克烈人,這些草原強族他一個都震懾不住,反而有可能暴露了他的虛弱,讓人趁虛而入。
所以大石改了四季奈缽的規矩,雖然依然以臨潢府為中心,但這里進行完春奈缽之后,就往西去漠北的可敦城舉行夏奈缽,升可敦城為遼北京。原來的北京大定府,改為南京。
北京可敦城的夏奈缽是跟漠北諸部會盟、圍獵,接受他們的朝貢。夏奈缽之后,會前往西域的虎思翰耳朵,以后虎思翰耳朵就是大遼西京,在這里舉辦秋奈缽會盟西域各城邦,草原諸部族。接受他們的朝貢。
秋奈缽之后,要在入冬之前,趕到南京大定府,在這里舉行冬奈缽。主要活動是跟兩京留守官員共商國是,跟大宋燕王和大宋使臣,進行聯誼,現在不敢說讓大宋入貢了,燕王都不能這么說,只能說通貢,互相送禮,平等溝通。
大石之所以留在上京,除了祭祖祭天登基之外,就是為了舉辦春奈缽,不過這一次沒有女真人吃他的頭魚宴了,燕王渤海都護府大都護綦業受邀前來,以后混同江一帶,都是燕王的渤海都護府管轄。
頭魚宴應該可以吃飽了!
春奈缽之后,大石跟燕王爭執了數月疆土和人口問題,議定之后,在四月他啟程西遷。
到了可敦城,跟克烈部忽兒札胡思汗,蒙古部合不勒汗,塔塔爾的阿澤汗會盟,重申草原和平、保護商隊、打擊盜馬賊等原則。蔑兒乞人和使鹿部、不里牙惕部沒有參加,不是他們實力不夠,而是他們已經投靠了燕王。
耶律大石承認北海畔的蘇武城是狐狼道的延伸,蔑兒乞人跟克烈人無法相容,目前已經在遼國的調解下,燕然都護府的約束下,跟克烈人劃分了土地,得到了斡爾罕河、薛延河交匯處以北的草場,正在抓緊時間吞并通古斯部落恢復元氣,連跟大石去西邊發財都沒時間。
使鹿部和不里牙惕部跟在蔑兒乞人的背后,瓜分這些分散的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