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英道“至少也得十萬之眾,才震懾住漠北三部。”
李慢侯點頭“出兵十萬不難。”
韓英又道“如果燕王方便,最好能親赴漠北。”
此時李慢侯積攢了幾十年的威名也有些用處。
但他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讓夷列去吧。夷列就代表我!”
李慢侯年紀不小了,吹不得漠北的冷風,他已經快到花甲,已經是個老頭子。他去了也是白去,哪里能鎮得住人,不如讓他的威名加在年輕人身上。
韓英拱手“謝過燕王!”
讓耶律夷列代表燕王,這是在給夷列提升威望,一個無法騎馬射箭的契丹皇帝,沒人會怕,但大遼和燕王兩大勢力,還是不可小覷的。
李慢侯道“我會派使者前去。讓夷列主持會盟。女真人決不能回到草原,否則你我都永無寧日。”
漠北三族很強大,但是底蘊不足,威望不夠,一場災難就能將他們打回原形。這些年草原上也不是沒發生過災害,小冰河時期的草原,可謂是三年一大災,兩年一小災,之所以一次次西征,就是因為生產發展太慢,無法養活日益增長的人口。這些年的災害,大多數都是靠著劫掠的收入撐過去的。白災頻頻,牛羊凍死無數。青黃不接的時候,靠的從宋商手里購買糧食度過春荒。
這樣脆弱的經濟,一場經濟制裁,就能讓他們的經濟崩潰。
可是除了漢人,女真人也擁有供應他們的能力,女真人在伏爾加河、烏拉爾河開辟的農田規模巨大。儲備的糧食年都吃不完,足以供應漠北民族。這是女真回歸東方的底氣。
十萬大軍不是那么容易派出去的,燕王兵額只有八萬,這是常備兵。農耕民族可不是草原民族,無法做到全民皆兵。這次李慢侯深深體會到了危機,如果這四十五萬草原騎兵不是西征,而是南下,麻煩就大了。長城守得住,可關外的牧場、商道,肯定全都完了。
燕云、山東的動員體系已經崩潰,鄉兵完全成了擺設。各地的保長、都保長還在,可鄉兵拉不起來。必須建立起新的動員機制,否則無法應對四十萬規模的游牧騎兵入寇。
這次十萬大軍,他會派去四萬,在草原上有赫赫威名的東洲騎兵他手里已經有兩萬,全都派過去。加上兩萬遼東騎兵。請盟友白韃靼人出兵三萬,調燕然山城、蘇武城、狼居胥城三萬駐軍去可敦城。
紹興二十一年春,西征的漠北大軍尚未回歸,南方的大軍已經北上,在可敦城周邊的草原上會獵,連營四十里,旌旗招展,鼓聲喧天。
名義是舉行春奈缽,要吃契丹人的頭魚宴。
草原各部首領都到了,此時他們精銳盡出,極為空虛,如果此時大遼和燕王打擊他們,那真的是要斷根啊。雖然雙方無冤無仇,但草原上也不是沒出現過這種事情。
漠北三部,林木五部,陰山白韃靼部,九部大汗親至。
床古兒兩年前死了,傳位給幼子李戎機,今年二十歲,英氣勃發。盡發三萬白韃靼牙兵會盟,算是真心出力。白韃靼部也不想看到草原混亂,如今白韃靼部發展勢頭良好,農牧工商齊頭并舉,為草原最富部族。漠北人不搶燕王,肯定就來搶他們。白韃靼部可沒有長城保護,牛羊又肥壯,倉廩又充實,也怕人惦記。
眾人確實有些輕視契丹小皇帝耶律夷列,一個弱冠少年,才十七歲,如今在大遼,是蕭塔不煙攝政。連契丹權貴都不信任這小皇帝,如何讓草原人信服。
圍獵野牛的時候,燕王的東洲勇士很是露了一手,一個長得足有七尺的大漢,竟然徒手扳倒一頭野牛,直接擰斷脖子,迎來聲聲叫好。
契丹人用海東青獵捕天鵝的手段就顯得沒多大意思了。他們的海東青雖然兇猛,畢竟只是小型猛禽,跟燕王從美洲帶回來的瓜達盧佩大鷹、菲律賓食猴鷹、新西蘭哈斯特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