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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除非結下很大的仇恨,不然很少有揮拳相向的,杉樹村的村民向來性情淳厚,民風樸實,哪怕真要鬧事情,都是通過宗族的祠堂找族老們解決。
方寧就親眼見見過,村東頭兩戶方姓的村民,方玉珍和方聽兩個人為了井水公用的事情爭執到瞪眼睛粗脖子,也沒有打起來,就是哪怕你打輸了挨疼,打贏了賠錢還要被族老們挨個批斗,六七個年紀比方寧大上幾圈的老爺子顫巍巍過來的破口大罵,拉著跪到祠堂地上讓全村人批斗,你還不能還手,流傳了幾千年的宗族制雖然在城市里已經不見蹤影了,但在農村里還是依舊有他殘余的影子。
所以哪怕真有人急紅眼了,也頂多是破口大罵,沒人敢互相斗毆。
方漢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村干部,拿到城市里面來說上不了臺面,但在鄉下就不一樣了。
畢竟作為一村之長,這幾年身上又兼書記的權力,可以說在村里是獨攬大權,財政都要經過他的手才下發到村民身上,沒有一個人敢質疑他的話語權。
可就是這風頭無兩的當頭,方漢民居然被打了,那騎摩托摔傷也只是對外的一個托詞,這就有點讓人奇怪了。
只不過經過方解放一點醒,方寧很快就想到是誰打了村長。
龍爺爺是不會打村長的,他年紀大,平時行為處事都是考慮再三才做決定,不是像小爺那種瞻前顧后的性格,他不出手和人結仇則以,一出手就必定是斬草除根的作風。別看龍爺爺平時笑瞇瞇的,那只是他對外的假象,后世二零一四年,就是方龍興得罪了梅羨的鎮長,一直隱忍許久,掌握了他很多貪污的證據以后,趁著中央紀委從上往下巡察,一封實名舉報信和掌握的證據直接讓那鎮長牢底坐穿,盤踞在梅羨根深蒂固的勢力也煙消云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恨晚。
君子也好,小人也好,只要最終目標是對得,成功的,哪有這么多計較呢。
所以方龍興哪怕再不喜村長,也會隱忍下來,再做謀算。
至于把村長打傷要修養半年這么不成熟穩重的作風,除了方龍興的兒子那個愣頭青方倪,還有哪個家伙敢做的出來?
方倪是出了名愣頭青,遠近聞名,臭名昭著!
做事情從來不經過腦子,頭腦簡單,易沖動,好蠻干,湖湘地區的人就是霸蠻,做不來的事情偏要做,不撞南墻不回頭。
一般人愣頭青也頂多是二十多歲,等到年紀大了心理成熟了一點都會變成穩重,但方倪這貨一生的字典里面估計也只剩下愣頭青三個字了。
想到方倪,方寧估計是十之沒猜錯了。
只是他又想到,自家那個老爹和方倪卻是好兄弟,方寧又有些頭疼的厲害。
方解放和方寧想的差不多,決定打個電話給方龍興過去問下情況,結果一問以后,他的臉色變了,有些復雜。
“爺爺,龍爺爺那邊什么情況?”
方解放點點頭,沉重的說,“確實是方倪打的村長,而且就在你龍爺爺家池塘那把村長給推下池塘的,方倪上午跑到縣里,下午還沒出市就被派出所給抓了。”
方寧面色古怪,這孩子也是夠倒霉的。
村長雖然說對外是騎摩托摔傷了,但他家里人可沒那么容易放過方倪,當天上午就報警了,一個村干部畢竟也是一個官,派出所還是蠻重視的,立即組織人手定為故意傷害罪,然后又因為嫌疑人方倪逃跑的行為,又從民事的治安責任升級為刑事責任。
這倒霉催的,方寧更是頭疼、牙疼、胃疼了。
叫他折騰來折騰去,動手之前不動動腦子,打完人不老老實實的自首,還居然想著跑路,這下好了,到拘留所里可以安生一陣子了,方寧想到這里,又不厚道的笑了。
方解放看自家孫子一會傻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