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就方寧所知道的，家里的這些親戚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各比個油滑，滑不留手，伺候他們，比請城隍老爺都還要麻煩。在餐桌上問方寧學習成績那還是正常的，他也不怕，成績拿得出手，可以讓爺爺奶奶有面子，主要還是給他灌輸各種人生經驗。

一頓家庭宴席吃的比考試還累，好不容易親戚們都離開了，方寧這才放松下來。

然后就是收拾桌上殘羹剩菜，各有分工，洗完的洗完，掃地的掃地，一系列忙下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下午沒多少雪了，要不我們晚上去天岳的文化廣場看元旦活動。”奶奶一刻也閑不住腳，聽隔壁家串門的夏老奶說了幾句，心思都飄到天岳廣場去了，就差背后沒長兩個翅膀，可以直接飛過去。

爺爺看了一下天色，覺得晚上不是很好，外面積雪又多，尤其到了晚上，有看不清楚路面，要是沒踩好一個不慎摔地上了，那就不好了。別到時候臨近過年還要住醫院養病。

家里主事的還是爺爺，奶奶雖然按耐不住心思，但還是忍住沒有去天岳廣場，隨后她在走廊看小區下面有幾個老婆子結伴出門了，看樣子是準備出去散步，于是就說，“老頭子，給點錢我出去買菜勒！”

“你前天不是找我要過兩百了嗎？你買個菜要多少錢啊？”

“買菜不要錢的啊，還有買油買買米都要錢。”奶奶辯解。

爺爺也不想跟她念叨，等下念叨起來，她可以連陳年往事，爛谷芝麻的事情都可以翻出來，給了兩百塊錢，奶奶就開心的出門了。

方寧拿著爺爺的手機躲進房間，窩在被窩里頭和朋友發元旦快樂的短信和消息，發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班級群里也熱鬧無比，幾個活躍份子快速刷頻，半個小時不看，消息就是成堆，都懶得往上面翻了。

偶也班主任黃敏毅也會在群里冒泡，大多數都是在群里發幾個老舊的表情包，惹得一群學生哄笑，很快班主任就潛水了，任你怎么呼喚也不出來。

班主任還是和他們有代溝啊！

次日，爺爺帶著方寧兄妹二人去奶奶的娘家吃飯串門。

天氣寒冷，外面凍死人，刀子一樣的冷風刮在臉上那可不是一般的疼痛，尤其是在他們還沒買車的情況下，必須要坐車到天岳廣場旁邊的萬福隆超市等待去梅羨鎮的大巴車，方寧是極度不情愿去的。

大冷天的，還是坐在家里烤火舒服，躺在沙發上，喝口熱茶，看會小說和電視，要么剝幾個橘子吃，酸甜爽口，怎么看都比出去外面吹風要好得多。

可惜大人的意志向來不以方寧他們為轉移，方寧在冷風中瑟瑟發抖，鼻子還掛著一點鼻涕，滿臉悲戚。

哲寮寨方家姐妹早就在小老舅家泡茶了。

“好久不見啊。”方沙沙面帶微笑，看著凍得臉青的方寧，端杯茶給他道“看你的樣子是衣服穿少了？”

方寧喝一口熱茶下肚，進屋子坐了一會兒，身材暖和了許多，“衣服沒少穿，就是沒想到這里的溫度這么冷，差點把我凍壞了。”

方丹丹從里屋出來，這個丫頭長得出落了許多，眼睛很有神，相比姐姐方沙沙微胖的身材，她就苗條許多。她言笑晏晏地說道“寧哥兒，今天的氣色不太好啊！”

方寧咳咳兩句，沒有接話，轉移話題，“老外婆身體還好嗎？”

提到太外婆，方家姐妹臉色就有些不好，浮現憂慮的神情，方丹丹想說什么，方沙沙畢竟年紀大點，制止了她。

她抬頭四顧，看見四周沒人，這才說，“老外婆身體大不如從前了，昨天我們來看她，連我們都認不出來了，比老年癡呆還嚴重，照顧她吃喝拉撒也費勁。我媽媽照顧了半個月累壞了，想找個人來幫她輪休一下，那些嬸嬸姑媽們一個個都不太愿意。”

方寧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