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不過蘇燦這樣提前交卷的做法,卻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導致許多學生紛紛有學有樣,有時候甚至連考試時間一半都沒過去就提前交卷走人了。
人是群居性動物,有著盲目的從眾性,在接下來幾場考試里,有些考場的學生都是提前半個小時走人,整個教室都空了,只剩下幾個磨磨蹭蹭還想抄會答案的學生,以及面面相覷的監(jiān)考老師。
方寧也只是覺得好玩,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的,既然你在考場里做到已經(jīng)做不出來了,與其在這干坐著無聊發(fā)霉,還不如出去走一走轉(zhuǎn)一轉(zhuǎn),多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讓大腦的含氧量高一點,用來準備下一場考試。
于是在最后一場歷史考試做的基本上差不多以后,方寧也收拾好筆袋,再次檢查一些學生考號姓名班級之類比較重要的東西,就把卷子交給監(jiān)考老師,起身離開考場了。
他剛走到廣場上散散步,身邊來來往往的學生,到處人影瞳瞳,窸窸窣窣。
天空忽然飄下了雪絮,像扯棉花一樣,一團團飄落下來,轉(zhuǎn)眼就變成了鵝毛大雪。
“還真是湊巧,剛考完試就下雪了?!狈綄幒鋈幌肫鹨痪浜軕暗母枨?,“身邊的人眉目淡淡笑嘆倦,陽光雨下忽然出現(xiàn)飄雪?!?
方寧在下雪的廣場下隨意的走動,鞋子踩在剛落的雪生,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踩了很多黑色的腳印,亂糟糟的,沒有頭緒。
程曦手持著一把雨傘從綜合樓大廳下走出來,抬頭遠望,看到方寧像個孩子氣的家伙在雪地里踩著雪,興奮無比。
“……好多人看著呢?!背剃刈呓耍抗饴涞剿纳砩希麄€人都落滿了雪花,肩膀上覆蓋了薄薄的一層,頭發(fā)像是被歲月給染白了,眉毛上也凝結(jié)了霜氣,盡管兩只手被凍得通紅,那孩子的笑臉卻依然不減。
方寧對被雪給通紅了沒什么感覺,可是程曦卻有些心疼,只是她這個人向來不善于表達內(nèi)心的情感,只能淡淡地問道,“冷不冷?”
一句溫情關(guān)心的話語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直接就變成了輕描淡寫的語氣,這也是沒誰了。
“還好!”方寧搓著手,鉆進程曦的傘底下,微側(cè)頭,呲牙說,“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到雪了,上次看到雪還是初三那年吧,我還記得你姐還差一個學期就要高考了,那次冬天雪下的很大,我們?nèi)叶级阍诩依锖炔杩囱?,只不過后來就沒下過雪了,當時還真是有些遺憾,以為咱們南方這邊要想看到下雪,要很久以后了呢!”
程曦頷首點頭,道“我沒你那么多感觸,只是覺得下雪的天氣不太適合出門上班了?!?
方寧愕然,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光景似得,感慨著說,“我還記得好多的事情,那次秋季運動會,你和魏青的的短跑比賽后受傷,你那一副對什么都特無所謂的態(tài)度真是讓我牙根癢癢啊。”
程曦持傘的手顫了一下,轉(zhuǎn)過頭來,凝望著方寧,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模糊了她的視線,仿佛又看到當時的場景,其實記憶早已經(jīng)模糊了,可有些東西她永遠不會忘。
她同方寧走了一段長長的臺階,直到走出二中校門口,站在站臺上等車的時候,沉默良久才說,“……我也記得,你說我是一個無趣的人,寂寞而孤獨。”
方寧詫然,訕訕地道,“那句話你居然記這么久???”
“我很小心眼的?!背剃芈冻鲂θ?,似乎覺得方寧這個反應讓她微微觸動。
“越對你深入了解,就越對你一無所知,好像你天生就沒有不會的東西,按照這樣說,你應該對這個世界有著最狂熱的熱忱,可是你偏偏有著最無所謂的態(tài)度,怎么說呢?就是一種反逆這個平庸平常世界的世界觀?!狈綄幷碇X袋笑著說。
“你的意思是說中二???”
方寧咳咳一聲,“你知道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