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樂接過盛滿酒水的白瓷碗,道:“晚輩甘愿自傷以證自身,這杯酒就算我赫連樂歸族后敬各位長輩的,請各位長輩福安康泰!”他聲音清冷,最后四個字咬得極重,說罷,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酒剛入腸,赫連樂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嗽聲并沒有因為酒已入腸而漸漸平息,而是轉為干嘔。
此時的赫連樂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隨之而來的窒息使得他臉色漲紅而扭曲,兩瓣薄唇如離水的魚兒般不停張合,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豆大的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而下。
酒病雖難治,卻沒人見過像赫連樂這般嚴重的癥狀,眾人都被這場面驚住了。
“公子,您怎么樣!”楚繹心撲到赫連樂身邊,慌張地喊道:“公子,您快醒醒!”
“大夫!快叫大夫!”白氏急道。
赫連玄偉也被這一幕驚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想要找出赫連樂演戲的端倪,但見他頭頂青筋暴起,整個人本能地蜷縮著,看上去不似作假,心中驚疑不定。
范文聽見里面的聲音,立刻從外間帶進來一位背著藥箱的白衣大夫,白衣大夫見狀喊道:“讓讓,別拘著他,快別圍著了!”
這個大夫身后跟著一位稍微年長的男子,這人則是赫連玄偉安排的那位大夫。
白衣大夫讓人將赫連樂平躺下來,解開他領口處的扣子,又從藥箱里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到赫連樂的鼻前讓他聞了一聞,又喂了他一顆丹藥,一盞茶的時間后,赫連樂才緩緩恢復了平靜。
“大夫,樂兒他怎么樣?”白氏關切道。
“這位公子……”那大夫吞吐道:“好像是中了毒……”
白氏拉過赫連樂的手臂,親自切了切脈后冷厲地望向赫連玄偉,赫連玄偉一驚,忙辯解道:“這不可能!”然后將后面那位老大夫拉上前,咬牙道:“你去看看。”
老大夫點頭,顫顫巍巍地蹲下身,給赫連樂把了把脈,然后對赫連玄偉點了點頭道:“像是中了馬鬼草的毒。”
白衣大夫忽地看見赫連樂袖子下被遮掩住一半的紅疹,便將他的袖子掀開,低聲道:“不止中了毒,還起了紅疹。”
眾人都朝赫連樂手臂上的紅疹望去,赫連玄偉瞪大了眼睛,白衣大夫抬起赫連樂的一只手臂,將衣袖扯開,只見整只手臂上皆是斑斑紅點,看得人頭皮發麻。
白氏狠狠挖了一眼愣在那里的赫連玄偉,冷冷道:“大哥,可滿意了?”
赫連玄偉睜大著眼睛,嘀咕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楚繹心看準時機道:“夫人,少爺還沒醒,這可如何是好!”
那白衣大夫適時地道:“余毒未清,夫人還是先將公子送回房間服藥安養,不然恐會留下病根。”
白氏點頭,吩咐著一眾小廝道:“將樂兒先抬到嬅嵐院。”
“大哥,今日之事弟妹記下了,樂兒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還請大哥給侯爺一個交代!”
……
皇宮里,燕國的皇帝陛下弘文帝倚在并不舒適地雕龍木椅上,周圍點了七八盞宮燈,桌子上滿滿的兩盤冷掉的糕點被宮人悄悄地端走了,屋子里只有一位瘦小的老太監伺候著。
皇帝手里端著本奏折,微微側臉看著身邊滿臉皺紋的老太監,將奏折扔回到桌案上,緩緩道:“這也算是苦肉計了吧。”
孟公公一邊點頭道:“皇上圣明。”一邊想要將手中的靠墊墊在弘文帝的背后。
弘文帝點了點頭,揮手制止了孟公公地動作,說道:“一墊這個就犯困。”
說罷悄悄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趁著孟公公不注意時,從里面拿出一塊蜜餞,剛想放到嘴里,就聽孟公公道:“陛下,白太醫說請您少食甜食,請陛下為了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