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還有一件好事,”賀春花臉上都是得意的笑容,她拉著秦二娘的袖子道:“姐夫答應給咱們在白府附近買套兩進的院子呢!”
此話一出,屋子里的兩個女人臉色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而蘇氏不止是驚訝,簡直有些不可置信,“相公他怎么沒跟我提過……”
賀春花白了蘇氏一眼,呲聲道:“跟你提你會答應么,你巴不得我和娘早些離開白府呢。之前我們被趕出白府,姐姐居然都不曾為我們求情!”
“小妹,我也有苦衷的……”蘇氏覺著心里憋得難受,眼里瞬間涌出了淚意,抿著唇,回身悄悄用帕子將眼淚拭去。
“又來裝可憐,若不是我求了姐夫,你就把我們安頓在城北的那間破院子里了,那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賀春花的言語中滿是怨氣。
聽了這話,蘇氏心中更加難受,為了給秦二娘和賀春花布置個去處,她節衣縮食偷偷攢下銀子叫人將城北那套院子里里外外修繕了一番,因此,好幾次相公問她要錢出去應酬她都沒有給,惹得相公跟她惱了很久。
可這話與秦二娘說,只會被秦二娘嘲笑自己沒有本事從白家和蘇家拿到錢,她咬著牙關深吸了口氣,解釋道:“春花,相公的俸祿都會交給公中,我兩每月的月錢并沒剩下多少,相公他……哪來的銀子給你們購置院子……”
“他堂堂白府大少爺,怎會連買個院子的銀錢都沒有!”
蘇氏料到秦二娘會如此說,苦著臉道:“他雖是白府大少爺,但老夫人治家極嚴娘您也是知道的……”
秦二娘滿臉不耐煩地打斷道:“你少在那里給我哭窮,這事兒是馳哥兒許諾春花的,說明他手上就有這份銀子,我現在懶得跟你掰扯這些,我要的銀子可給我帶來了?”
蘇氏將雙唇抿成一線,幽幽嘆了口,從身上解下一袋子碎銀遞到秦二娘手里。
秦二人立刻接過銀袋子用手在里面翻了翻,又掂了掂重量,將銀袋子放進懷里,眼睛在眼眶中不停地轉了幾圈,轉身看著蘇氏道:“你回去告訴馳哥兒,那院子不必買了!”
聞言,賀春花瞪著眼急呼道:“娘,您這是什么意思!”
秦二娘完全沒有理會小女兒,看了一眼愣愣坐在椅子上的蘇氏,呵斥道:“愣在干嘛?還不快去!”
蘇氏沒想到她娘居然會不用相公為她們購置房子,還在愣神中被秦二娘這一吼才回過神,這才起身帶著丫鬟離開了客棧。
蘇氏一走,賀春花噘著嘴拉著秦二娘的手臂道:“娘,難道你還想住在在破客棧中么?為什么不要姐夫給我們買房子?”
秦二娘唇角蕩漾出一抹充滿算計的笑容,將賀春花招到自己嘴邊低聲說了幾句,賀春花瞬間紅了臉,羞澀地道:“這……這能行么!”
“你只要按照娘的吩咐去辦,這事絕對萬無一失!”秦二娘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自得地道:“與白府三少爺相比,誰稀罕那兩進的院子……”
秦二娘為自己的計劃感到十分得意地時候,卻不知她們的對話被門外的柳泉聽了個八九不離十。柳泉雖然在酒館沒能抓住秦二娘,但他畢竟是赫連樂提拔的副隊正,身上是有些真本事的,尋著些蛛絲馬跡就追到了喜來客棧。
聽了秦二娘母女三人的對話,柳泉簡直認為赫連樂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雖不知秦二娘跟賀春花具體說了些什么,但直覺告訴他這女人一定在醞釀什么陰謀,且這事牽扯到白太醫的公子,一定不可小覷。
他在心里暗道,怪不得赫連樂會無緣無故找一位街邊畫師為他畫像,大概是早就盯上這個女人了!
柳泉正打算回到楚繹心的畫攤將此事稟報給赫連樂,沒想到剛走到客棧門口,便遇見了正往客棧內走來的赫連樂與楚繹心以及拎著畫具的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