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國公一腳將赫連玄偉踹翻在地,本想讓他滾出去,但坐在一邊的段大人去開口道:“國公爺息怒,赫連樂不過是個嘍啰,還不至于讓國公爺生這么大的氣,國公爺好不容易培養了一條惡犬,就這樣把犬圈起來,太可惜了。”說著他看向赫連玄偉,“赫連大人,您說是不是。”
“極是,極是!”赫連玄偉連連點頭,說罷眼珠一轉,學著惡犬的模樣“汪汪”叫了起來。
他這個舉動取悅了畢國公和段大人,段大人見畢國公不再如剛剛那般惱火,便對赫連玄偉道:“赫連大人回吧,先做好本分才能圖謀別的,這個節骨眼莫要為難國公爺了。”
赫連玄偉只是害怕畢國公放棄了他這顆棋子,那他便真的難有出頭之日了,聽了段大人的許諾,忙高興地連連點頭,“是是是,卑職知道了。”
看著赫連玄偉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書房,畢國公冷哼了一聲,“不過是顆廢子,留他作甚。”
段大人笑了笑,他這一笑只剩皮沒有肉的臉上堆滿了褶子,看起來很是陰森,“廢子可能也會崩掉人的牙齒,他心里幽怨,就讓他對赫連樂撒去吧。”
畢國公不想再談論赫連樂的事,在他看來,赫連樂不過是個生命力頑強的跳蚤,雖會因沒能捏死它感到氣憤,但也不會因它的存在而感到擔憂害怕。
“西德皇太后那邊還未吐口?”
段大人搖了搖頭,他的一個女兒是宮里的貴人,常伴在西德太后身邊,所以他能夠通過女兒探聽西德皇太后的消息。“西德皇太后她老人家說想要見見那孩子。”
畢國公瞪眼道:“這老太婆是瘋了不成!難道她想讓那孩子死!”
段大人明白畢國公的憤怒,安撫道:“國公爺何必跟一個婦人較真,她們腦子里想的,不過是些情情恨恨,她如今無所依仗,把所以的心思都寄托在那個孩子身上,那孩子又在國公爺手里,她遲早會將姜家的秘本交給國公爺的。國公爺耐心等待便好,我想那一日不會讓國公爺等得太久。”
畢國公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他實在有些心急,因為他已經籌謀得太久了,久到險些讓他失掉了過去沉穩,再等等,再等等,他告誡自己,這么多年都等了,他等得了,他比他們活得都長久,最后的贏家一定會是他!
……
因為赫連樂的升遷,柳泉擢升為金吾衛紅袍隊的隊正,赫連樂剛剛領了令牌與制服,騎著馬朝金吾衛方向走去,兩側跟著凡槿與柳泉。
幾日的牢獄之災讓赫連樂瘦了些許,但他的身形依舊挺拔,騎在駿馬之上更是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雅苑清舞姑娘身邊那個丫頭調查的如何了。”赫連樂突然開口道。
凡槿側頭看了一眼柳泉,微微蹙眉,赫連樂看出她的猶豫,說道:“無妨,自己人。”
聽見“自己人”這三個字,柳泉竟覺著有些激動,他不過是個粗人,心里由衷地敬佩著赫連樂,不過赫連樂性子冷,他從沒想過赫連樂會這樣自然的說出他是他們的“自己人”。
他從前以為自己會在左右衛一個小隊里混吃等死,沒想到有一天也能當成正七品的武官,這都是因為赫連樂的提拔,想當初他們初見的時候,他還百般刁難他來著,想到這些,這個魁梧的糙漢子竟有點想哭。
“那丫頭確實是周府里賣出來的。”凡槿只會聽從赫連樂的吩咐,他叫她說,她就不會閉嘴。
赫連樂聞言虛起了眼睛,那日他之所以會去雅苑,是因為得到線索發現周楠生的女兒周香荷死后,她院子里的所有丫鬟不是被杖斃,就是被遠遠發賣。
而被發賣的丫鬟都被灌下了毒藥啞了嗓子,赫連樂派人找了一段時日,大多丫鬟已經沒了蹤跡,只有一個被輾轉又賣回了都京,便是清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