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太子停了明清道長的丹藥,起初還嘔了兩次血,但后來在白太醫悉心的醫治下,太子的病情漸漸穩定了下來,今日還到花園里曬了太陽。
弘文帝聽聞后心中大悅,命孟公公在太極宮準備了晚宴。
因著安慶之前失蹤的那段時期,弘文帝一直對外宣稱她乃是患了重病,怕將病氣過人,便將慶康殿隔離了起來。
如今安慶已經回來,再不需要用重病做掩飾,并且也該讓眾人見一見大好的安慶,于是這次晚宴弘文帝不僅叫了品階較高的妃嬪,還請了東西兩位太后,以及傳了趙王與古月。
因為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太極殿便早早被布置一新,大殿最上首的位置坐著東西兩位太后,兩位太后的兩側坐著弘文帝與畢皇后。下首則是太子與太子妃、趙王、一干妃嬪公主,最末端坐著古月。
待得太監們將菜傳完,弘文帝這才笑道:“今日乃是家宴,不提規矩。你等不必拘束,咱們也如平常百姓家里一般話話家常,母后,你們覺得如何。”弘文帝說罷就朝身邊兩位太后看去。
坐在他身旁的是東仁皇太后古太后,古太后雖已經年近天命之年,但她的皮膚仍然白皙細膩,臉上更是找不出歲月的痕跡,與她身邊的西太后坐在一處,簡直像是西太后的晚輩。
她露出一個慈和的笑意,朝弘文帝點點頭道:“不錯,皇兒以仁孝治天下,咱們天家自然也該如百姓家中一般,擁有天倫之樂,姜姐姐,您說呢。”
西太后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哀痛,她的家人、兒子早已不在,哪里來的天倫之樂!她強自忍下心中的怒與恨,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東太后也不覺得尷尬,看見坐在下面的太子與安慶公主,含著和藹的笑意說道:“如今太子與安慶的病都大好了,是天佑我大燕,實在值得慶賀,今日哀家要多飲幾杯。”
弘文帝笑道:“母后說得極是。”
東太后此時又朝太子蕭洵看去,太子生得杏眼長眉,取了弘文帝與畢皇后的長處,只是因病了多日,此刻瘦得有些脫了相,坐在豐腴的太子妃身邊更顯單薄,東太后便不禁關切道:“太子今日氣色不錯,不過穿得單了些,來人,給太子取一件大氅來。”
太子忙道了一聲:“謝謝皇祖母。”但話剛說完話便咳嗽了起來。
太子咳的有些厲害,坐在他身旁的太子妃忙去給他順背,卻被太子側身躲開了。
太子妃覺得她被太子落了面子,任性得非要揪住太子。這樣一來二去太子便咳得更加嚴重了。
“秋葉!你在做什么!”畢皇后看不下去了,她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的太子的病有了起色,沒料到太子妃會當著眾人的面兒如此對待太子,不禁氣得她渾身發抖。
太子妃聽見畢皇后的喝聲這才住了手,委屈地道:“母后,妾身盡心照顧著太子哥哥,可太子哥哥理也不理妾身,他……他心里始終裝著那個女人,白太醫都說了,太子哥哥的病是憂思過重,母后,您勸勸太子哥哥,不要讓他再想那個賤……”
她險些將賤人二字脫口而出,但看著一雙雙朝自己看過來的目光,只能改口道:“不要讓太子哥哥再想那個女人了!”
太子此時已經止了咳嗽,聽了太子妃的話,他冷笑了一聲,死水般地眼神里沒有半分波瀾。
“住口!”畢皇后聽了太子妃的話恨不得走過去甩她一耳光,她真的很難理解,畢家怎會出了這樣一個沒腦子的女人,可是她畢竟是畢家的女兒,畢皇后壓下心中的火氣,板著臉教訓道:“你莫要再發小孩子脾氣,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
畢秋葉卻有些不服氣地道:“父皇剛剛不是說今日是家宴,要如平常百姓家一般……”
弘文帝看著畢秋葉早已經蹙起了眉頭,他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