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黑衣人沒有想到面前的兩人竟如此頑強,他們早已經陷入了絕境,但兩人卻仍然不肯放棄。
他們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傷痕染滿了鮮血,體力也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可盡管如此,這是幾個黑衣人仍然無法拿下他們的性命,甚至之前輕敵的同伴在靠近他們后立刻被這二人瘋狂地砍殺了。
黑衣人的首領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拿下背后的大弓搭上一根利箭,雙臂張滿,弓箭被他拉得咯吱作響,他將箭心瞄準了背對對著他的古月,只聽嗖的一聲,利箭出弦,那只長箭好似劃破了天空,呼嘯著便朝古月飛去。
那箭的速度極快,好似長了眼睛般直直朝著古月的后心鉆去,站在古月身側的楚繹心發現那只利箭飛來時已經有些遲了,她想也未想用盡全力將古月撞開,那支箭“噗”的一聲穿進了楚繹心的身體里。
“依依!”
當古月反應過來時,那只利箭已經貫穿了楚繹心的肩膀,楚繹心只覺得頭暈目眩,她將手中的長劍撐在地上好讓自己不會摔倒,身邊的古月也從她身側將她扶住,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眼皮很沉,她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前方,視線內的人和物都變得模糊不清,她嘴里呢喃了一句“阿樂”,神情里帶著十分的遺憾緩緩閉上了雙眼。
楚繹心的這聲“阿樂”似乎刺痛到了古月心中最脆弱的一處,他猛地捂住心口,冷汗瞬間從額頭上沁出,周圍的黑衣人看見這一幕并沒有趁機沖上來圍殺古月,而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了原地。
黑衣人首領也飛身下了馬,快步走到古月身邊看著面如白紙的楚繹心,他的臉上也不禁退去了兩分血色,聲音有些顫抖地對古月道:“主子,我……我確實射得是您,沒想到離姑娘會挺身救您……”
古月忍下心中的不適,只當自己是受了傷的緣故,他探了一下楚繹心的鼻息,冷眼看向黑衣人首領,冷聲道:“回去自己領罰吧!”
這一次的山間遇險本是古月早就設計好的“苦肉計”,他身上穿著軟甲,即便中箭也不會危及生命,本想用“身受重傷”來換取楚繹心的歉疚,讓她看到自己的“真心”,也許自己還有機會贏得她的芳心從而獲得都義王的勢力。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楚繹心竟會為了救他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
黑衣人首領面如土色地點了點頭,這次任務的失敗他有可能受到幫派里極嚴厲的處罰,他其實想對古月說他們的大事用不著依靠一個女子,可他看見古月臉上那從未展現過的寒意背脊突然感到一陣寒涼。
古月從懷中拿出金瘡藥灑在了楚繹心的肩頭上,從中衣上撕下一條相對干凈的布料簡單地將楚繹心的傷口扎緊,又將自己的外袍裹在楚繹心的身上,把她安頓在馬車上后駕著馬車二話不說地朝山下疾馳而去。
一個黑衣人看著離去的馬車對黑衣人首領問道:“老大,我們怎么辦?”
黑衣人首領蹙眉道:“回都京吧。”
于是眾人便也快速地消失在了玉靈山上,只留下十幾具尸體橫陳在山野之中。
兩日后,赫連樂終于在玉靈縣的一家醫館內尋到了古月與楚繹心。
楚繹心已經昏迷了兩日,兩日內她高燒反反復復,若不是古月將周圍最出色的大夫都請了過來,怕是楚繹心此刻已經又回到了閻羅殿。
看著楚繹心奄奄一息的樣子,赫連樂的心痛如刀絞,看著守在楚繹心床邊的古月怒道:“滾開!”
古月回身看了一眼赫連樂,并未起身,淡淡地道:“她為了救我而受傷,我不會離開她半步。”
聽了這話,赫連樂的呼吸一緊,心兒竟為了救古月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么,赫連樂緊緊握了握拳,不過此時他更懊悔自己沒有陪楚繹心一同去梁州,若是自己在她身邊,他絕不會讓她傷到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