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樂說著說著,眉頭又蹙了起來,因為他那個時候實在太小了,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了,而且他非常抵觸回憶這段往事,可此時再次提起這些事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一些事情。
片刻后他才突然松開了眉頭認真地看向楚繹心,嘆道:“怪不得!”
楚繹心不解地問:“什么怪不得?”
“怪不得蕭芷依與你生得這般想象,我想起來了,當年母親帶著我從清風庵逃出來時,懷里還抱著一個女嬰,這女嬰大概就是蕭芷依,安慶公主應該與蕭芷依乃是孿生姐妹。后來母親帶著女嬰與我實在無法行路,好似將她托付給了一家農戶。”
楚繹心恍然,那這樣說來這個蕭芷依其實也是位公主,如今卻冒充著蕭依依的名號終日提心吊膽地假扮著公主,這天意還真是會捉弄人啊。
“阿樂,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清風庵的大火與通敵之事都是畢家在后做的手腳?”
赫連玄軒死得何其冤枉,陶氏雖留得一命但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性情也變得陰晴不定,赫連樂的所有不幸皆拜畢家所賜,他眼中是不含掩飾的憤恨,點頭道:
“這些年我一直勤學苦練,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回到都京替父親與母親報仇。”他說到這兒撫摸著楚繹心的臉,柔聲道:“心兒,你怕么?”
楚繹心搖了搖頭,“不,你要做的,就是我要做的,只要與你一起,我什么事都不會怕。”
她終于能明白為何赫連樂當初回到都京時對赫連家抱有那么深的敵意,赫連玄軒為了救整個家族不惜背負永世罵名甘愿犧牲自己,可赫連家的人踩著赫連玄軒用命換來的一切爭權奪利。
但這件事又充滿了無奈,赫連玄軒注定要背負著這罵名,赫連城無法為赫連玄軒平反,先帝不似弘文帝這般仁慈,他早有除去四大異姓王的打算,赫連玄軒的所作所為不是賣國賊便是在欺君,橫豎都是錯。
而赫連一族的人只有擔負著罵名才可除去先帝對他們的戒心,赫連城不能為小兒子洗去污命淤悶而終,赫連玄安想要讓赫連樂繼承爵位只能讓他成為自己的兒子,而這么多年赫連樂不知受了多少的苦……
想到這些,楚繹心越發心疼赫連樂,她握著赫連樂的手柔聲道:“從今以后,你的背后有我,阿樂,刀山火海都有我陪著你,你也莫怕!”
赫連樂聽了這話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甜,他輕輕嘆了口氣,在他遇見楚繹心之前完全沒有考慮過自身生死,只要能搞垮畢家,他付出多大代價也在所不辭。
可遇見楚繹心以后他漸漸學會了心軟、膽小、害怕,他擔心他最終斗不贏畢家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那時他便再也見不到他的心兒了,她會傷心,會哭,他不忍心。
赫連樂將楚繹心摟得更加緊了,他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么,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個“好”。
雖然知道今后與赫連樂在一起的路也不會平攤,楚繹心依偎在赫連樂的懷里時嘴角還是掛著甜蜜的笑。
“阿樂,你知道離大人為何會被牽連到周家的案子么?”
“離大人應該一直在查靜王當年的案子,恐怕是有了些線索。”
楚繹心對赫連樂了解內情并不奇怪,他為復仇而來自然有自己的人手調查這些事,從今日起,她與赫連樂,離家與赫連家的命運已經捆綁在了一起,她想了想開口道:“你等我一會兒,我有些東西要拿給你看。”
于是楚繹心去了白日里離老太太帶她去的那間院子,從里面拿出了離森大人留下的盒子,這才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間。
將盒子遞給赫連樂,楚繹心道:“這里面就是離大人調查出的線索,只是并不能稱之為證據,我們沒辦法用這些東西讓畢家伏法。”
赫連樂沒想到離森居然留下了線索,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