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芝一襲淺黃色的紗裙,穿在她的身上,看起來飄逸靈動,溫婉大氣,在輕紗包裹下的身材,纖細合度,稍顯清瘦了些。 她的肌膚白皙如雪,歲月并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三十歲的容顏依然如少女般的清純迷人。
她精致的鵝蛋臉上粉黛未施,緊抿的雙唇泛著蒼白,仔細地一看,她的下唇內有一排淺淺的牙齒印記,滲出了血絲,已干涸,一雙明眸大眼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神彩,無神又空洞的看向窗外,身體似乎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許久,變得非常的僵硬如雕像。
她的淚早已流干了,她的聲帶也在這幾日嘶聲裂肺的哭泣,變啞了。
連著三日來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她的精神已處于瀕臨崩潰的邊緣。若不是心中的意念一直支撐著她,恐怕她這會兒早已倒下了。
她把自己鎖在房間內不出來,也允許別人進入,侍女一靠近門口,她就用丟東西來泄憤。
連最親近的范木榆,她都不允許她進來,現在她誰都不想見。
她的記憶,停在了辰兒被擄走的那一天,之后發現的一切她都不記得了。
當她醒來之后,已是第二天的晌午。從侍女的口中得知,夫君那一日將她帶回宮里之后,就沒有再出現過。 聽說出了宮,也沒有留下任何的交待,他的五名護衛也如影隨從的追隨著他,還有一名留在了宮中保護她。
安盈芝明白他們都去營救辰兒了,她每天都在等消息,白天過來,等黑夜,黑夜過了,又等白天,反反覆覆等多天,也一直未見夫君和他的護衛回宮。
現在她希望等到消息,又害怕等到消息,徘徊在窗邊等著。
每一日,她都在煎熬和自責中度過。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哭出來,內心的恐懼一點都沒有變少。
她不停的在問自己。
為什么?為什么要讓辰兒承受這一切?
她已經失去了大兒子,她不能再失去辰兒,如果辰兒真的出事,她不會獨活下去的。
安盈芝內心被無盡的懊悔啃噬著,痛得她快要無法呼吸。
她的手用力的揪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是她,害了辰兒,讓他暴露在危險之中,讓人有機可乘。
辰兒本來很安的,夫君將他藏在了很隱密的地方,是一處地下室。她從未聽夫君提起過的一處地方。
是她該死!因為她的無知,辰兒才會遭此橫禍。甚至想到辰兒這次中毒,和被人強行擄走都是因為她害的。
她的身份,她的地位有太多的人覬覦了。
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的夫家與人樹敵無數,也有可能是自己的位置阻擋到了別人的路,總之安盈芝將這一切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些天來,她不停地想,不停的祈禱著辰兒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回來。她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只要辰兒能夠平平安安就好。
她后悔后悔的無以復加,早該聽從夫君的安排,暫時不要見辰兒的,就剩一周的時間,她咬牙忍忍就過去了。
一切都是那該死的夢引起的,她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夢境里辰兒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醒來之后,她害怕極了,真的害怕再也見不到辰兒了。
疑神疑鬼,甚至還懷疑夫君藏起辰兒的用意,更多的擔心是辰兒會出事。
種種的因素促使了這一次意外的發生。
三日前,她苦苦的哀求著夫君帶她去看兒子,誰也沒想到他們身后有人一直尾隨著,而不自知,直到幻凌風帶著她去到了辰兒的藏身地方。
她原本滿心歡喜地見到辰兒,看見辰兒已經恢復了健康,氣色也變得紅潤了許多,她才放心下來。
她還沒有來得及與辰兒好好的說上話,一個中年的男人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