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
卻說三道身影鼎足而立,未有動作。
猝然。
“刺啦!”
那手握金環的霸道青年胸口華服應聲而裂,胸膛上,赫見一條觸目驚心的刀傷斜落其上,虎口迸裂溢血,他臉上涌著一股不正常的潮紅,像是極力的克制著什么,再看他手中,緊握的一對金環,其上竟是多出一條豁口。
血沿著手臂流淌滴落,沒入雪中轉眼無痕。
而那狐裘青年卻要來的輕松一些,手中的扇子雖只剩下一截扇柄,但相較前者他實在輕松很多,畢竟那一刀之力霸道青年首當其沖,一人擋下了大半力道,等到他面前,這威力自然是大打折扣。
他臉色雖有些發白,但氣息卻仍算平緩,唯有胸襟前一片殷紅。
而這最后一人在不遠處,提刀而立,眼中精光如日中天,一身煞氣是毫不掩飾,看的人心驚膽寒。
如此一番酣暢惡斗,此人莫不是還有未盡的余力?
霸道青年凝立許久,像是渾然不曾感受到胸膛上的痛楚,幽深平靜的眸子盯著那提刀青年一眨不眨,待到臉上潮紅散去,他方才沉聲道“四十歲之前,我絕不再踏足江湖半步。”
說完,竟是轉身離去。
狐裘青年早已在旁看的心驚,若論肉身體魄他無疑是比不過那勢如猛虎的提刀青年,再論內力,他雖與那使金環的青年相差無幾,可對方卻罕見的走的霸道路子,二者倘若交手,恐怕他非得把自己一身手段盡用才能有幾分勝算。
他可是生怕這兩人再次出手把他攪進去,怎料霸道青年卻是說出這般話語,徑直離開,但見對方頭也不回,幾個大步奔走,便已掩去了身形。
狐裘青年眼神急轉,旋即就見他靈動的掠向另一方,似是不想在此地再多留片刻。
雪中只聽的他聲音傳來。
“今日之事我王憐花暫且記下了,后會有期。”
只等二人遠去不見。
才見姬神秀反手一轉,手中刀由正握變作倒持,小半截刀身瞬間插進雪地里,他眼中攝人的精光就似油盡的燈般漸漸散去,歸作平常,就是那煞氣也都轉瞬無形。
此時看去,他周遭丈許的范圍內,那積雪早已化去大半,一股股外溢的灼熱之氣不斷與頭頂的飛雪交融。
“好!”
幽幽的吐出個好字,只在姬神秀開口的瞬間他腳下一個踉蹌,喉嚨一鼓,一縷滾燙的鮮血便已自口鼻之中滴落,落在雪中的剎那竟如熱水澆冰雪般滋滋作響。
一瞬間,像是決了堤,不光是他的口鼻,連耳朵里都開始外溢著滾燙的血,毛孔之中噴薄出烏紅的血霧,看的人不寒而栗。感受著似火焰般流過體表的血水,直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暗自調息著氣息,收攏著筋肉,這才有些好轉。
他如今一身氣血如烘爐是不差,可惜,他的身體能承受得了這般惡斗,五臟六腑卻無法長時間經受這渾厚氣血的沖刷,便如洪浪過境,終有決堤之時。加上那一對金環霸道無儔,一次次的碰撞二人看似平分秋色,可實則彼此的身體儼然已是在無形中被震傷。
他肉身刀劍難傷,如此,傷勢自然便落到了五臟之上,不然,他又如何任由對方離去,以他的性子,既是為敵便該不留活口。
隨著氣息的平復,他體內滾滾如沸爐般的氣血也慢慢歸作尋常,渾身肌肉一抖,一塊塊烏紅的血痂便無聲的被震落。
“唔,看來不管行不行等傷勢一愈都要試一試了。”
朝著地上啐了口血水,姬神秀這才抽出了刀。
只要他的“游龍勁”能透入五臟,他便有把握與肉身一般,以勁力來熬煉五臟與肉身共鳴,使之更加強大,再無缺憾。
“走了。”
長刀歸鞘,姬神秀對著雪中一處喊了一句,立時就見一只毛茸茸